得知此事,王尚德的使者魏汜歡喜地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往南郡,而他本人卻是打算留在趙虞身邊,作為雙方溝通的聯絡官,對此趙虞也任由他去,派都尉署參軍荀異與那魏汜對接。
鑑於陳陌的軍隊行軍至下蔡需要時間,趙虞也不急著回舞陽,準備在許昌住上幾日,忙裡抽閒陪伴幾位夫人,畢竟子嗣的問題,不止李郡守多次委婉催他,他三位夫人也著急地很。
然而這事吧,他也沒有好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化作勤懇的耕牛,盡心耕耘。
中沒中不知道,反正其中的過程令人陶醉。
次日,即三月十六日,當趙虞準備裝裝樣子動身前往下蔡時,忽然何順向他稟告了一件要緊事:“首領,我那本家老賈前來求見。”
『何璆?』
趙虞立刻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微微皺了皺眉。
畢竟按照他的想法,眼下何璆應該在項宣帳下才對,怎麼會跑到許昌來?
『難道項宣察覺到了?』
趙虞心中閃過一絲可能性。
仔細想想,這也並非沒有可能,畢竟那項宣看似粗鄙莽撞,實則可是個心思縝密、善於心計的傢伙,或者當真察覺到了不對勁。
不過不要緊,趙虞自有對付項宣的辦法。
“領他到書房相見,儘量莫要叫人瞧見。”
“是。”
吩咐罷何順,趙虞率先來到了自家府上的書房,沒等多一會,何順便領著他那位‘本家老賈’走了進來,有意思的是,那何璆頭上還綁著一塊黑巾,大概是想冒充黑虎眾隱藏身份。
抬手邀請何璆入座,趙虞朝著何順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走向書房門口處。
“多謝都尉。”
何璆還不知趙虞已升任左將軍,在道謝過後,立刻就道明瞭來意:“在下此番前來叨擾,只因……那邊出了點問題。”
趙虞並不感覺驚訝,反問道:“項宣懷疑你了?”
“是的。”何璆點點頭,解釋道:“事實上,我去見項宣的首日,他好似就對我心生了懷疑,多次詢問我何以能在潁川軍的圍剿下倖存,那時我勉強還能招架,但前兩日,項宣突然揭破此事……”
說著,他便將當日項宣對他發難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虞,聽得趙虞不禁感覺有點好笑。
“項宣怕是惱火極了……”
趙虞饒有興致地撫摸著椅子的扶手,輕笑著調侃道。
“可不是麼。”何璆苦笑著說道:“他甚至當著我的面嘲諷,不如將都尉請入當他長沙義師的渠帥,他乾脆直接聽都尉調遣得了,省得再由我轉達……”
“哈哈哈。”趙虞聞言忍不住笑了出聲。
憑他對項宣的瞭解,項宣會說出這番話,顯然已經是火冒三丈了。
那項宣是何等高傲的性格,哪能忍受一次又一次地被敵人擺佈?
說更可氣的是,項宣明知這何璆是趙虞派去的內應,所謂的‘縛虎之計’只是趙虞故意為之,但是他卻也不能當眾揭穿此事,更不能阻止何璆——畢竟何璆提出的建議確實對他長沙義師大為有利。
明知真相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任由被敵人牽著鼻子走,心高氣傲的項宣如何能接受?
以己度人,趙虞也不能接受這種事。
笑了幾聲後,趙虞頗有深意地問何璆道:“那他可接受了你的建議?”
何璆當然知道趙虞在問什麼,點頭說道:“‘驅民入潁’那個建議麼?他接受了。”
聽到這話,趙虞心中就沒有什麼擔憂了,點點頭說道:“那就沒問題了。”
“沒問題?”何璆的面色變得有些古怪,猶豫著說道:“可是他已識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