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也不壞。”
薛敖聞言轉身指了指箕屋山的山頂,對王謖解釋道:“據我所知,夏侯魯那小子此刻就守在山頂,迄今為止,泰山賊已針對山頂發動了數次攻勢,但都被打了回來……”
“不愧是夏侯將軍。”
王謖臉上露出幾分笑容,旋即正色說道:“請給我麾下軍卒一刻辰的歇息時間,隨後我便下令攻山。”
薛敖點點頭並無二話,他只是提了一個要求:“介時我做先鋒,你來指揮。”
“我?”
王謖吃驚問道:“不是二哥你來指揮麼?”
“不。”薛敖握了握拳頭,殺氣騰騰地說道:“我要親手將那幾個所謂天王的首級擰下來!”
看著自家二哥殺氣騰騰的模樣,王謖不敢再說,畢竟他也明白,自家二哥近幾個月在泰山賊手上沒少受氣——雖然這所謂的‘受氣’,其實只是泰山賊不敢出山與其交戰而已。
一轉眼一刻時便過去了,被薛敖委任為主將的王謖下達命令,命麾下一萬河北軍在山腳下襬出進攻的架勢。
而自封先鋒將的薛敖,此時則將麾下騎兵交給了董典、鍾遼二將指揮,令二人聽命於王謖,而他則手持著長槍來到了那一萬河北軍的陣前,正與那支河北軍的統兵大將宋昴說話。
連王謖都不敢違抗薛敖,這宋昴自然也不敢違抗,甚至於,他還滿臉堆笑地奉承薛敖:“……能與薛將軍並肩作戰,那是我河北軍上下的榮幸。”
可惜薛敖對這宋昴的態度也就一般。
“嗚嗚——”
“嗚嗚——”
“嗚嗚——”
片刻後,三聲號角響起,薛敖親率五千河北軍攻向箕屋山。
而他所面對的,正是東天王朱武,後者在看到河北軍擺出進攻的架勢後,便聚集麾下小天王馬介、朱運二人與數千兵卒,準備抵擋晉軍的攻勢。
至於另兩位小天王楊繼與廖具二人,此刻則依舊協助呂僚攻向山頂。
沒錯,此刻的朱武軍,正是以一敵二。
當然了,儘管是以一敵二,但雙方的兵力其實也差不多,刨除無法進行山林作戰的太原騎兵,晉軍的兵力在一萬五千左右,而朱武與呂僚的兵力則在兩萬左右,雙方兵力差距並不大。
問題是,雖然雙方的兵力相差無幾,但實際戰鬥力又有多少差距呢?
這一點,相信很快就可以看到了。
“攻山——!!”
隨著一聲暴喝,薛敖高舉手中長槍指向遠處的箕屋山。
當即,他身邊那五千河北軍卒,嗷嗷咆哮著湧向山上,與據守山腰的泰山義師展開了白刃戰。
“殺!”
“殺!”
兩支隊伍在遍佈樹木的山林中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山林作戰不比平地作戰,大規模作戰講究的陣型在這裡並不能發揮其作用,當然這並不代表山林作戰就不需要相互協作,事實上,以伍為單位的五人陣型,在山林地帶尤其能發揮作用。
而在這一點上,泰山義師居然做得頗為出色,只見那一名名泰山則,或三五成群,而六七人成群,以山間的樹木為掩護,或用手中的長兵器拒敵,或舉著弩具射殺晉卒,雖然看似混亂,毫無章法,但卻驚人地擋住了河北軍的攻勢。
反觀河北軍的軍卒們,看起來卻彷彿憨憨傻傻,只懂得發動彷彿漲潮般的聯合攻勢,卻不懂得利用山間的樹木與敵人遊戰。
這就導致兩撥人馬展開廝殺後,雙方的傷亡竟不相上下。
大概,河北軍也是擅長大集團作戰的軍隊,並不擅長山林作戰。
“嘖!”
看到這一幕,薛敖暗自嘖了一聲,其原因無外乎河北軍的表現不盡人意,遠遠低於他的預期。
好在薛敖從不指望別人,他之前說要親手摘下朱武、呂僚那兩個賊王的首級,可不是等著麾下的軍卒將那二賊的首級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