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郡軍三萬人——滿編五萬,實編三萬;
然後部級駐軍三支,每支一萬,共計三萬;
再加上二十個縣的縣軍,每個縣二千到三千縣軍不等。
總得算下來,潁川的軍隊竟差不多有十萬人,甚至還略微超過。
給這十萬軍隊更替裝備,這需要花費多少錢?
對此趙虞便勸道:“各縣縣軍,其更替軍備所需花費,自然由他們的‘官田收入’支出,郡裡需要承擔的,實際就只有三萬許昌郡軍與三支萬人部軍,總共六萬人。”
雖然李郡守依舊覺得這筆開支不算小,但在權衡了一下後,他還是點頭答應了。
畢竟他也明白,他潁川郡近兩年之所以能有如此安穩的局面,靠的就是這總共十來萬的駐軍。
更何況提出這件事的還是他女婿,他自然不會再反對。
而最終,這件事自然也落到了趙虞頭上。
毫不誇張地說,如今趙虞掌握著開採鐵礦、冶造兵器、更替軍備這一系列的權力,只要他稍微做做手腳,誰也不會知道穎陽縣打造的出來的兵器最後有多少用來裝備潁川郡的軍隊。
當然了,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趙虞自然也不會那麼做,畢竟潁川郡的軍隊,其中有差不多八成都受他直接排程,其餘兩成也要聽命於他,他當然也樂意於用新的裝備武裝治下的軍隊,著實沒必要動什麼手腳。
最多就是將更換下來的兵器,假稱報廢、銷燬,實則私底下交割於何璆,暗中支援其收編、吞併臥牛山群賊的行動。
順便一提,何璆那邊乾地相當不錯,曾經在王彥的圍剿下幾乎走投無路的‘南陽義師’,在逃至臥牛山後,在得到了趙虞的暗中支援後,逐漸又發展壯大起來了。
據趙虞所知的情況,現如今何璆一邊壓制著臥牛山群賊,逐步蠶食、吞併他們,一邊時不時地派人到南陽展開報復。
當然,‘正規義師’的出身的何璆,他的‘報復’自然不是襲擊某個縣城,在縣城內燒殺搶掠什麼的,他就是派人去鼓動南陽的民眾,鼓勵一些人站起來對抗南陽軍。
南陽百姓近幾年的狀況,還遠不如潁川人,心中早就憋著一股無名火,只不過‘南陽義師’當年撤至臥牛山後,他們也失去了引路人,現如今何璆派人過去指導他們,自然有人願意與他們接觸。
這也讓代替王尚德坐鎮宛城的王彥,對其恨之入骨。
可惜何璆的主力藏身在百餘里臥牛山群山中,王彥對其也毫無辦法。
轉眼至十二月下旬,郡守府、都尉署當年的工作基本上告一段落,雖然有留下值守的官員,但絕大多數的官員此時已回家陪伴家人了,順便為除夕日闔家團聚的家宴準備準備,若手頭有些閒錢,還可以設宴邀請一些人。
比如趙虞,他就琢磨著要不要在除夕之前設宴招待二署的官員,藉此宴席進一步拉近彼此的關係。
至於花費他倒不擔心,畢竟作為潁川都尉,他享有‘比二千石’待遇,一年俸祿高達一千二百石,就他與三位夫人,再算上府內林林總總大概一二百人,一年根本花不到這些數目。
更何況他還有不少私下的收入,比如黃邵的昆葉互利商會、魏普的汝陽共濟商會,還有那五座畜牧場的分成,兩座礦場的收入分成,細算起來,比二千石的俸祿根本不算什麼。
往年的歲末他之所以沒有大辦宴席,是擔心李郡守對他產生警惕,可現如今他都娶了李郡守的女兒李小姐,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就是辦起來麻煩點罷了,同時還會招來一些沒皮沒臉的傢伙——比如王慶、褚燕、樂貴那幫人,若得知他要大辦酒席,這幫人肯定會跑來湊熱鬧。
不過最終,趙虞還是決定辦一場宴席。
為了照顧岳丈李郡守的面子,他決定設三處宴席,一處宴席在郡守府,以李郡守的名義宴請郡守府的一概官員;第二處則設在都尉署,叫張季出面負責,宴請都尉署的官員;至於第三處嘛,自然就設在他的府內,除了邀請張季、荀異、陳朗、崔治等一干要好的官員,索性就將王慶、褚燕、張奉、馬弘那些人也請來熱鬧熱鬧。
順便一提,既然已決定設宴,趙虞自然也不會吝嗇多請幾人,因此郡守府與都尉署的小吏、小卒,他也一併邀請在內,通通都打點到,讓那些受邀的小吏、小吏受寵若驚,同時也為趙虞贏得了禮賢下士、平易近人的美譽。
他可不是為了名聲,他只是出於利弊的權衡——雖說這些小吏小卒在大多數時候無足輕重,可天知道這些人什麼時候能拉你一把呢?
自然而然,他也不會漏下了許昌郡軍,特地派人給曹戊以及周貢的軍營送去了一些酒肉。
雖然與郡裡犒軍的規模比起來,趙虞私下的贈物數量少地可憐,分下來每名士卒幾乎都分不到一杯酒、一塊肉,但至少心意是送到了——至少周都尉還是想著他們的。
基於以上種種,趙虞在潁川郡自然能博得極好的名聲。
除夕之夜,趙虞將牛橫、何順等人打發去前院陪趕來湊熱鬧的王慶、褚燕、張奉等人,而他則與三位夫人在內院的偏房小酌,聊一些家中的話題。
不得不說,在某位公主不在場的情況下,氣氛還是十分不錯的,至少靜女與馨兒這兩位姐姐都對她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