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泰山賊還未剿滅呢,對於朝廷而言,這也是一股不小的威脅。
“呋……”
在一連寫完四封信後,陳太師長吐一口氣,轉頭看向趙虞。
趙虞會意,在將四封信分別收入信封后,出了書房,喚入了正坐在書房外院子裡的何順幾人,他吩咐後者道:“立刻派人將這四封信送出去,這兩封送至邯鄲,交給我鄒大哥;這兩封送至濟北盧城與山東臨淄,分別交予薛大哥與章三哥。”
“是!”
何順低著頭應命,不敢多說什麼就立刻轉身而去。
他可不敢在陳太師身邊多留,畢竟作為趙虞的心腹,他知道趙虞與趙伯虎的關係,如今得知陳門五虎之一的韓晫疑似被趙伯虎擊敗,甚至因此喪了性命,他也怕自己無意間暴露了什麼。
目視著何順帶著那幾封信離開,趙虞這才關上書房的門,又走到了書桌旁,看著陳太師一臉木然地坐在那。
思忖了一下,趙虞低聲說道:“老大人,我與李小姐的婚事,要不……”
聽到這話,陳太師這才有了反應,抬手打斷趙虞的話,搖頭說道:“喜帖都送出去了,哪有取消的道理?”
“我的意思是……要不延後?”趙虞猶豫著說道。
那邊‘義兄’韓晫剛死,他這邊卻大辦喜事,這總感覺不太合適。
“不必。”陳太師搖搖頭說道:“喜事延後不祥,就按原定的吉日辦。”
頓了頓,他勉強擠出幾分笑容補充道:“就像子正說的,或許這訊息有誤呢?”
“……”
趙虞與毛錚對視了一眼。
二人都覺得,陳太師這話恐怕連他自己都不信。
或許陳太師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虛假,嘆息一聲岔開了話題:“這幾年,誠乃多事之秋。……先是大江以南諸路叛軍起兵叛亂,席捲半個天下,好不容易將其連同江東叛軍一併剿清,又有伊闕賊、臥牛山賊、泰山賊相繼並起,現如今,又冒出一個趙伯虎……唉。”
最後那一聲長嘆,無論是趙虞還是毛錚,隱約間皆彷彿聽出了濃濃的疲憊。
考慮到發出這聲嘆息的老人,今年已是足足有八十歲高齡,這份疲憊,讓人感覺愈發的沉重。
“居正,今日的晚飯,就不必等老夫了……老夫倦了,先回屋歇歇。”
“是……”
趙虞抱了抱拳,上前攙扶陳太師,但卻被陳太師伸手輕輕推開。
他笑著道:“老夫……還未老呢。”
“那是自然……”
與毛錚對視一眼,趙虞鄭重地點了點頭。
片刻後,趙虞與毛錚一同將陳太師送回了府上西苑的客房,待老太師躺到臥榻上之後,毛錚替他蓋上了被子,旋即恭敬說道:“老大人,孩兒就在屋外,您若有什麼吩咐,喚我即可。”
“……”
陳太師微微點了點頭,神情看得出來十分疲憊。
見此,毛錚暗歎一口氣,與趙虞一同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屋子。
片刻後,二人來到了西苑的池塘旁,此時,毛錚長嘆一口氣,轉頭對趙虞說道:“今年的十二月,是老大人八十壽辰,今年初春,在征討江東義師之際,伯智兄、仲信兄、叔仁兄,還有季勇兄與少嚴,他們還在商議如何好好慶祝一番……甚至於這次來潁川之前,伯智兄在與我私下閒聊時還曾提及,今年雙喜臨門,你這邊與李小姐成了婚,不久後便是老大人八十壽辰,咱們幾人也可以趁機機會再聚一聚,包括季勇兄……沒想到,先是泰山賊為禍,而後又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