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被他利用的那個蠢公主,看她近幾日亂髮脾氣的樣子,應該也不會排斥這件事——這丫頭最近為何突然針對、或者遷怒馨兒,趙虞又不是瞎子,哪會看不出來。
見趙虞沉默不語,李勤有些著急了,皺著眉頭說道“賢弟,你不會不認賬了吧?……你與舍妹都那樣了……”
『哪樣了?』
趙虞聽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與祥瑞公主的關係,不就是她被他打了頓屁股的關係麼?除此之外他連她的手都沒摸過。
當然,倒也不是趙虞如何正人君子,只能說,若非是有別的目的,趙虞實在不想招惹那種麻煩——雖然那個蠢丫頭確實已經改變了不少,但相比較靜女、馨兒、李小姐,那丫頭還差得遠呢。
“仲勉兄息怒。”
趙虞壓了壓手,寬慰道“小弟絕不是不認賬,事實上小弟對於公主……”
他想說‘其實小弟對於公主亦抱有幾分感情’,但仔細想想這話實在太假了,就跟李勤方才那句‘家父家母也為賢弟感到高興’一樣假,因此他索性將這句話咽回肚子,與李勤商議道“承蒙公主垂青,小弟亦受寵若驚,但正如仲勉兄所擔憂的,公主未嫁之女,平白無故在小弟這邊,小弟確實應該給伯父、伯母一個交代……總之,小弟願意先將此事敲定下來,再徐徐圖之。”
“好賢弟!”
李勤聞言大喜,旋即朝著趙虞眨眨眼睛“或許愚兄該改稱……妹夫?”
趙虞連連擺手,苦笑道“除非陛下與陳太師不再作為阻擾,不然還是切莫如此稱呼,免得惹來麻煩。”
“這倒也是。”李勤點點頭,旋即又暗示道“既然賢弟答應了此事,能否書面寫一封婚約,由愚兄派人交予家父、家母過目。……請賢弟見諒,家母對此十分掛記。”
『這是要我留個憑證‘防’我一手麼?』
趙虞險些失笑,他心說,被李郡守父女刺激了一下,那位鄴城侯夫人也太小心了,這就要開始‘防’著他了。
寫就寫唄,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最後被捅出去,也無非就是被陳太師怒斥而已——話說回來,陳太師迄今為止還未怒斥過他呢。
想到這裡,趙虞點點頭笑道“雖然我覺得沒有必要,但倘若能讓伯母放心,小弟願意寫一封婚約……”
“自然。”李勤是精明的人,聞言亦不吝稱讚道“賢弟自然是言出必踐的豪傑……請看在家母記掛女兒的份上,莫要計較。”
“仲勉兄言重了。”
笑說了一句,趙虞當即就以周虎的名義寫了一份婚約,交給李勤。
看著這份字跡未乾的婚約,李勤面帶笑容,連連點頭道“雖不宜聲張,但為了慶賀,今日愚兄當與賢弟不醉不歸。”
“仲勉兄有這份興致,小弟自然願意作陪。”
趙虞微微一笑道。
他感覺地出來,在他寫下這份婚約之後,他與眼前這位鄴城侯公子的關係,彷彿一下子就拉近了許多。
而與此同時,身在邯鄲的陳太師,也前後收到了李郡守與趙虞派人送去的書信,這兩封書信說的其實是同一件事,即希望陳太師作為趙虞的長輩,赴潁川與李郡守商議成婚的吉時與其他事項。
“居正要迎娶李郡守的女兒?”
陳門五虎之一的鄒贊得知此事後也十分驚訝,畢竟他此前可從未聽過兩家的訊息。
“李郡守,大概是被鄴城侯夫人的舉動刺激了吧……”
陳太師老神在在地猜測道。
祥瑞公主跟隨趙虞返回潁川郡這件事,薛敖當日在回盧城時,就已經派人向他稟告過了,只不過陳太師沒有勸阻。
原因很簡單,就目前朝中的局勢而言,祥瑞公主這個處在風頭浪尖的人,還是在潁川郡受他義子周虎看護最保險,至少這樣一來,東宮、三皇子,包括鄴城侯,都不會再做什麼。
至於義子周虎迎娶李郡守之女這件事,說實話,陳太師也不是十分支援,畢竟李郡守亦是李氏公族出身,陳太師越是忠於李氏天子,就越要與李氏保持涇渭分明。
但相比較義子迎娶某個公主,迎娶李郡守庶出的女兒那就完全不算事了。
想到這裡,陳太師叮囑鄒贊說道“伯智,給仲信、叔仁他們送個訊息,叫他們準備準備。……季勇那邊,也派人催促一下,叫他儘快剿殺趙伯虎。”
“是,父親。”
鄒贊恭敬地點了點頭。
十幾日後,鄒讚的書信便相繼派人送到了濟北與山東,交到了薛敖與章靖的手中。
而此時這兩位,正被那群原本看不起的泰山賊,攪地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