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氣的是,當他們派使者去求和時,居然看到何璆等人在喝酒……
同樣是落草為寇,人家過得越來越滋潤,自己過得越來越差,這就很氣人。
而另外一邊,回到舞陽縣的縣尉秦寔,亦收到了某位周都尉準備‘納妾’的訊息。
娶妻之前先納妾?前段時間不是還傳聞,那位周都尉準備迎娶李郡守的女兒為平妻麼?
秦寔微微皺了皺眉,但旋即眉頭又舒展。
畢竟這也不是一件壞事,什麼馨宮女姑且不論,那位周都尉迎娶李郡守之女,這對他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那周虎對潁川郡的控制力無疑會變得更大。
別以為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就像兵械庫的那件事,原本他舞陽縣的縣丞已經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在暗中追查這件事,甚至於快查到他秦寔的頭上了,但前幾日得知那位周都尉即將迎娶李郡守的女兒,追查截然而止,這讓秦寔著實省了不少心。
“你知道麼,周都尉大概都請了那些人?”
在收到請帖後,秦寔詢問前來送信的黑虎眾,畢竟觀對方在他面前昂首挺胸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何順的手下,是那位周都尉身邊最信任的那批親信。
果不其然,那名黑虎眾稍作猶豫,隨後便解釋道:“馨夫人是妾室,不宜大辦,是故首領只是請相熟的諸位到許昌赴宴,並未邀請外人。”
“這個舞陽縣,就只有我被邀請麼?縣令、縣丞那邊……”
“是的,只有秦縣尉。……貴縣縣令、縣丞那邊,待下回李小姐過門時,再請不遲。”
“唔。”
秦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毫不懷疑,明日待他去向他舞陽縣那位縣令高假時,那位縣令大人保準會驚疑不定地詢問他。
果不其然,次日秦寔這件事告訴了舞陽縣令,舞陽縣令大驚,當場同意了秦寔前赴許昌的懇請不說,在私下詢問秦寔,詢問他是否應當送一份賀禮。
秦寔笑著表示:“待過些日子周都尉迎娶李小姐時,大人再送賀禮也不遲。”
舞陽縣令猶豫地點點頭。
平心而論,納妾這種事,送哪門子的賀禮啊,但考慮到納妾的物件是那位周都尉,舞陽縣令才不敢視若無睹。
數日後,即六月十六日,秦寔帶著幾名心腹抵達了許昌,向趙虞送上了所帶的賀禮。
截止於吉日六月十八日,似長社縣尉馬弘、潁陰縣尉張奉、穎陽縣尉馬蓋、鄢陵縣尉褚賁,再包括上部都尉王慶、褚燕等等。
縱觀潁川郡三位上部都尉、二十個縣尉,除了陽翟那四個縣的縣尉與趙虞談不上有交情,並未受到趙虞的邀請以外,其餘大部分人皆看在趙虞的面子上出席了這次宴請,包括駐軍在昆陽的上部都尉陳陌與昆陽縣尉石原,堪稱是‘黑虎會’的大聚會。
當然,事實上赴宴的並不止是黑虎會的人,還有郡守府與都尉署的官員——這二署就在許昌,平日裡與趙虞關係十分好,不請自然是說不過去的。
不誇張地說,趙虞這次納妾,潁川郡八成以上的官員都到場了,包括鄴城侯公子李勤。
就連趙虞日後的老岳丈李郡守,也在感覺自己親自出面不合適的情況下,吩咐郡守長史崔治代替他前來祝賀,代他、代他女兒李小姐,向馨宮女……不,是像馨夫人表示善意。
這賓客的規格,讓馨兒著實有些受寵若驚。
她由衷認為,相比較正房姐姐當初那寒酸簡陋的婚事,她作為一個妾室,已經足夠幸運了。
“奴何德何能讓周都尉這般厚待……”
待晚上趙虞應付罷賓客,來到馨兒在北屋的住處時,這位年紀還比趙虞大上一歲的女子,感動地無以復加。
然而趙虞卻彷彿跟沒聽到似的,反問道:“你叫我什麼?”
馨兒愣了愣,旋即才回過神來,低著頭羞澀喚道:“夫君……”
趙虞這才將馨兒擁入懷中,輕笑說道:“時辰不早了,馨兒……”
“……嗯。”
馨兒顯然也明白即將發生什麼,俏臉在燭光的照應下變得通紅。
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麼:“等一下。”
在趙虞一頭霧水的注視下,馨兒關上了門窗,還小心地栓了門栓。
當即,趙虞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古怪。
他當然明白馨兒這是在防著誰……
至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