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將軍、周將軍……”
鄴城侯世子李奉率先上前行禮,只見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薛敖,終究是沒有像此前那樣用‘賢弟’來招呼趙虞,顯然他對薛敖是心存忌憚的。
在看出這一點後,趙虞也不拆穿,笑著抱拳招呼:“伯承兄、仲勉兄,別來無恙?”
見趙虞依舊喚自己二人為兄,李奉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喜色,笑著對趙虞與薛敖說道:“方才收到訊息,得知賢弟竟與薛將軍一同前來,著實嚇了一跳……”
“嚇了一跳?我有那麼嚇人麼?”薛敖玩味地說道。
聽到這話,李勤連忙說道:“不不不,薛將軍誤會了。……薛將軍能一同前來,乃是我父子三人的榮幸。”
薛敖笑了笑,旋即意有所指地說道:“是老頭子叫我來的。……老頭子得知居正受到了貴府的邀請,遂叫我一同前來,也好……看著點。”
見李奉、李勤二人面色略有些發僵,趙虞無奈地用手肘輕輕推了推薛敖:“薛大哥……”
其實薛敖當然明白趙虞的意思,但卻裝地跟個莽夫似的,故作不知地說道:“怎麼?我說的是實情啊。”
看了眼趙虞臉上半塊面具所露出的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李奉、李勤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大致已經明白了幾分:薛敖這是在警告他們莫要耍什麼小心思。
微微吸了口氣,李奉滿臉堆笑地說道:“先、先去府上吧?家父家母也已得知,正在府內相候……”
“請。”
“請。”
大概一刻時後,李奉、李勤一行人,將趙虞、薛敖等人迎到了城內的鄴城侯府。
不得不說,單單只是在外面看,這座鄴城侯府便稱得上是趙虞迄今為止所見到的最大、最深的豪府,哪怕是祥瑞公主在定陶縣的行居,相比之下也要遜色一些。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鄴城侯亦是當今晉國天子的兒子之一,雖然看樣子是早早就出了局,但皇子終歸是皇子,能在邯鄲之外的縣城擁有這座如此規模的府邸,倒也不算稀奇。
隨著李氏兄弟身後的隨從上前喚門,晉鄙的侯府正門轟然開啟,旋即,兩隊衛士從府內快步走出,分別列於左右。
“兩位,請。”
上前一步,站上府前的石階,李奉向趙虞與薛敖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
在李氏兄弟的帶領下,趙虞與薛敖一行人緩緩走入府內。
進入鄴城侯府,放眼之處,便是一片極為寬闊的空地,厚重青石鋪地,嚴絲合縫,院內四角各有一棵大樹,兩側則是門房。
趙虞原以為眼前所見乃是府上的前院,直到他們一行人穿過庭廊,來到了真正的前院。
此時放眼遠處,不難看到許多來來往往的僕從,似乎是在忙碌地搬運什麼,也許是在為今日的宴請做準備。
前院再往裡,則是一大片池子,池中有假山假石、水榭樓臺,還停泊著一小群白色的飛鳥,在池子悠哉地浮游。
而池旁兩側是木質的走廊,可供人行走。
“這邊請。”
隨著李奉的招呼,一行人沿著池子靠東的走廊徐徐走內府內深處。
走著走著,走廊右側的牆壁出現了一個圓門,朝裡看是許多鬱鬱蔥蔥的大樹,其中有一條蜿蜒的小路通向深處。
見趙虞好奇地朝圓門內瞧了幾眼,李奉笑著解釋道:“從這往前,有一片小苑,苑內有幾座小樓,舍妹與寧娘他們,如今就住在這裡。……賢弟想去見一見她麼?”
聽到這話,薛敖似笑非笑地問道:“公主的住處,豈能隨意出入?”
李勤回答道:“外人當然不能,但周賢弟不同,薛將軍或許不知,周賢弟乃是舍妹的救命恩人,除了我等家人,她最信任的就是周賢弟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趙虞,笑著說道:“此番賢弟率軍平亂期間,祥瑞曾多次命人去打探訊息,得知賢弟一路高歌猛進,祥瑞亦是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