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搖頭說道:“關於公主的起居,周都尉從來沒有干涉過。……確切地說,只要公主的做事無害……呵,我是說,那個……沒有危害,周都尉基本上是不管的。”
“哦。”
李奉微微點了點頭,旋即又問了高木幾個問題,高木也逐一回答。
根據高木的回答,李奉大致明白了那位周都尉對待他妹妹祥瑞的態度,那便是‘放任但不放縱’,說白了即允許祥瑞去做她感興趣的事,但禁止她去做危險的事。
這個態度,讓李奉暗暗點頭。
只不過他仍感覺好奇:他妹妹祥瑞,就這麼聽話?
“大概公主也明白,周都尉是唯一可以保護他的人,是故,公主也願意聽他的話……”
當他向高木問及時,高木笑著作答道。
但看著高木臉上那一抹怪異的笑容,李奉總感覺其中有什麼內情。
而就在這時,屋門敞開,馨宮女邁步走出了出來,恭敬地對李奉行禮道:“世子,公主有請。”
李奉點點頭,邁步走入了屋內。
此時在屋內,剛剛起身的祥瑞公主正抱著一隻兔子逗玩,而尹兒與馮宮女,則在屋內整理、打掃。
見此,李奉也不著急,投其所好般與公主聊了聊有關於兔子的話題,兄妹二人的感情得以增進。
片刻後,待尹兒與馮宮女打掃整理完畢,他這才說道:“祥瑞,為兄有些話,想跟你私下談談。”
公主正拎著兔子的兩隻長耳,聞言不解地轉過頭來。
此刻在屋內的馨兒、尹兒、馮宮史都是識趣之人,聽到李奉這話,馨兒率先說道:“公主,奴婢去伙房看看寧娘,看看她替公主準備的早膳準備地如何了?”
“嗯。”公主點點頭。
旋即,尹兒與馮宮史亦主動請辭離開了。
看著這三人走出屋外,公主不解地問李奉道:“兄長想談什麼?”
見自家妹妹遲遲沒有請自己就坐,李奉亦有些無奈,拉過一把椅子在桌旁坐下,旋即開口道:“為兄方才去見了周都尉,與他談了談。”
“周虎?”
祥瑞公主的目光忽然變得警惕起來,一臉狐疑地問道:“兄長與他都說了些什麼?先說好,本宮不想回邯鄲……”
李奉也意外自己妹妹為何一提到周虎就變得如此警惕,安撫了片刻,這才解釋道:“並非是談論你回不回邯鄲的事,為兄也認為,馨宮女的提議很好,與其讓你返回邯鄲,你還不如住在這邊更加安全……當然,回到咱們家中也是一樣的。”頓了頓,他又說道:“為兄與周都尉談論的,是這件事背後的主謀。”
“太子?三皇叔?”
公主鼓起了臉,雙手捏著兔子肥嘟嘟的雙頰。
“唔。”李奉點點頭,旋即問道:“你恨太子與三皇叔麼?可曾想過回宮之後,將這件事告知陛下?”
“嗯!”公主點了點頭。
別看彼此都是親屬,但由於以往甚少接觸,因此無論她應該稱作太子的大伯也好,三皇叔也罷,都不過只是有著親戚關係的陌生人罷了,更別說那兩位伯父還試圖害她性命,公主怎麼可能就此揭過不提?
李奉並不意外自家妹妹的態度,畢竟就連他也咽不下這口氣。
他壓低聲音說道:“關於你此番擅自離宮,陛下十分生氣,既是生你的氣,也是生那些人的氣……索性為兄就說得直白些,當日你之所以能離宮,多半就是太子或三皇叔故意放縱,事後陛下得知緣由,自然也會責罰這些人。但……也僅僅如此。”
“什麼叫‘也僅僅如此’?”公主有些迷糊地問道。
李奉微吸一口氣,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沉聲說道:“就是說,你在潁川郡遇襲的事,沒有證據表明是他們授意的……”
“證據……”
公主恍然地喃喃,旋即,她氣憤地說道:“都怪那個周虎!他當日死活就是不肯殺了那個蔡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