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對不住。”
為此,宮女馨兒特地向趙虞表達了歉意,旋即不好意思地向趙虞提出了某些‘過分’的要求,比如說,祥瑞公主忽然想吃什麼東西了,這位馨宮女唯有一臉歉意地請趙虞派人到最近的縣城想辦法尋找。
說實話,若不是顧忌這位公主是當今晉國天子最寵愛的公主,趙虞恨不得掐死這個麻煩精,要知道,這會兒他可是時刻防備著那楊定呢,哪有工夫去伺候那位公主?
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原本許昌至昆陽不過三日的路程,眾人竟是花了足足六日,直到八月初九,一行人這才堪堪抵達昆陽。
在抵達昆陽的這一日,趙虞也覺得有些驚訝,驚訝於這趕路的六日,竟然沒有發生任何事。
難道說那楊定放棄了?
趙虞自然不可能如此天真,他寧願相信,楊定只是還未打算下手罷了。
『這馬上就過郡界了,他打算幾時動手?』
在趕路途中,趙虞看了幾眼不遠處的楊定,亦猜不透對方的打算。
思忖了一下,趙虞策馬來到楊定身側,笑著試探道:“過了昆陽,那就是南陽郡的地界了,不知楊兄是希望周某繼續帶兵保護公主,亦或,周某就駐紮在昆陽?”
聽到這話,楊定淡淡地譏諷道:“周都尉幾時變得這般守規矩了?昔日周都尉干涉魯陽縣的內事時,可不曾詢問過楊某的意見。”
“這兩件事,豈能混為一談?”趙虞神色不改地笑道:“那日,周某乃是得到了魯陽縣縣令劉公的懇請,可今日公主要造訪的乃是葉縣,而葉縣的縣令乃是楊兄,周某自然要請示楊兄。……周某,可是向來遵紀守法的。”
『哼,巧舌如簧。』
楊定心下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周都尉能否跨界,這事楊某說了不算,需請示宛城……”
『就是讓我乖乖駐軍在昆陽唄?』
趙虞當即就聽懂了楊定的言外之意,不過也沒有在意。
畢竟只要祥瑞公主離開了昆陽,到達了葉縣,就算出了什麼事,那也是南陽郡與葉縣縣令楊定的責任,他頂多就是稍稍受到牽連罷了——當然,趙虞並不認為楊定會在他自己的地盤對那位公主不利。
不惜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要利用那位公主陷害他,趙虞自忖楊定還未瘋到這種地步。
想到這裡,他笑著說道:“既然如此,周某就暫時駐紮在昆陽吧。”
“……”
楊定一言不發,好似渾不在意。
當日,因天色已完,眾人在昆陽縣內的驛館住了一夜,至於田欽、廖廣二人所率的三千郡軍,則在趙虞派人與陳陌打過招呼後,進駐了後者的軍營。
以祥瑞公主的任性與嬌貴,自然住不慣城內那簡陋的驛館,是故,趙虞便乾脆將其領到了陳祖的府邸——反正陳祖已帶著他夫人搬到許昌去了,那座府邸正空著。
當然了,即便如此,那個麻煩的公主依舊抱怨了一通,煩地趙虞恨不得將其丟出城去。
值得一提的是,就當趙虞準備離開時,宮女馨兒忽然追了出來,將他給攔下了。
她也許是得知了趙虞準備駐軍在昆陽的事,又驚又急地對趙虞說道:“周都尉,您怎能撇下公主?”
趙虞遂簡單向她解釋道:“葉縣隸屬於南陽郡,而周某乃是潁川郡的都尉,沒有南陽郡裡的允許,周某不可擅自帶兵跨越郡界……”
然而這個解釋,並不能說服馨宮女,她向趙虞懇求道:“奴婢知道,這一路上,公主確實有些……有些……但奴婢懇求周都尉千萬莫要撇下公主。那楊定道貌岸然、胸懷奸計,只有周都尉在場,方能令他投鼠忌器,不敢打公主的主意。”
說罷,她不顧男女有別,拉著趙虞的衣袖懇求道:“都尉,求您了。”
“這……”
看著滿臉泫然欲泣的馨宮女,趙虞亦不禁有些頭疼。
說實話,他並不是一定要保護那個煩人的公主,說難聽的,只要襲擊公主的事不發生在潁川郡,不發生他眼前,他其實無所謂那位公主的死活,畢竟他對那位公主也沒太多好感。
“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