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看顏值的年代麼?』
趙虞感覺頗不可思議。
搖了搖頭,他帶著牛橫與何順等人走向了一側的衙役班房,隨便找了個房間走了進去,等待著那位公主醒來。
大概巳時前後,就當趙虞一行人百無聊賴地坐在那間班房內喝著茶時,祥瑞公主身邊另一名宮女尹兒來到了班房內,轉達了祥瑞公主的命令:“周都尉,公主命您即刻到後衙主屋。”
趙虞點點頭,隨口問道:“馨宮女呢?怎麼不是她來?”
聽聞此言,尹兒捂著嘴笑了一下,眨眨眼睛說道:“馨兒姐姐今早在公主沉睡之際,偷偷私會周都尉的事,被公主知道了,公主很生氣,就質問馨兒姐姐,見馨兒姐姐在提到都尉時臉紅耳赤,吞吞吐吐,公主就更生氣了,是故……公主就派奴婢來了。”
說罷,她帶著一副蠢蠢欲動般的期待,微睜著眼睛小聲問趙虞道:“都尉,您與馨兒姐姐不會在商量私奔的事吧?不可以哦,公主殿下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這都什麼啊?』
趙虞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了幾眼面前這個小丫頭,搖搖頭說道:“不,在下並未與馨宮女商量什麼……呃,私奔的事。”
“啊?”
儘管口口聲聲說著‘公主會生氣’,但這位叫做尹兒的宮女在聽到趙虞的解釋後,卻明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趙虞感覺地出來,這丫頭並非那種計較其自身利害的失望,而是一種彷彿憧憬破滅的失望,這著實令趙虞哭笑不得:宮內的宮女,平日裡不會都在做這種夢吧?
不過考慮到面前這位少女的年紀,好似還正是懷春的時候,倒也不奇怪。
片刻後,趙虞一行人就在這名尹宮女的帶領下,來到了後衙主屋。
此時在屋內,祥瑞公主正坐在主位,身側伺立於馨宮女。
堂內一側的座椅上,則坐著葉縣縣令楊定。
與注意到自己的楊定對視了一眼,趙虞邁步跨過門檻,走到屋內,朝著坐在主位上的祥瑞公主拱了拱手,拜道:“周虎,拜見公主。”
“哼。”
也不曉得是昨日聽了楊定的教唆,亦或是得知了馨宮女的事,祥瑞公主看待趙虞的目光很是不善,直到馨宮女在旁小聲提醒,她這才免為其難地揮了揮手,說道:“周都尉,請入座。”
當然,她也不忘瞪一眼身旁的馨兒。
“多謝公主。”
趙虞敷衍似地道了聲謝,同時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馨宮女,卻見對方在二人的目光接觸之際,慌張地低下了頭。
此時,就見祥瑞公主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旋即白淨的小手一拍扶手,惡意滿滿地對趙虞說道:“周虎,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利用職權之便,庇護曾經作惡多端的手下!……你這是徇私枉法!”
鑑於馨宮女已向他通風報信過,趙虞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聞言不慌不忙,故作不解地說道:“公主此言,恕周某不明白。……周某素來遵紀守法!”
“哼!”祥瑞公主重哼一聲,冷著臉說道:“你還敢說遵紀守法?昨日延亭哥哥都對本宮說了,說你曾是黑虎山群賊的首領,殺人搶掠、無惡不作,就因為抗擊叛軍有功,才當上了潁川都尉。……可你當上了潁川都尉後仍不幹好事,利用職權之便,庇護黑虎山那些你的昔日同黨,延亭哥哥幾次欲將那些惡寇捉拿歸案,但卻遭你利用職權多次阻攔。……周虎,你該當何罪?!”
看了眼面前這位已深受楊定欺騙的公主,趙虞也懶得解釋什麼,他似笑非笑地轉頭看向楊定,輕笑著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然而楊定卻無視了趙虞,神色絲毫不為所動。
而與此同時,祥瑞公主再次拍了一下扶手,憤慨地說道:“你敢說你與黑虎山群賊無關麼?”
“那倒不至於。”
見事情反正已經挑明瞭,趙虞也懶得藏掖什麼,坦坦蕩蕩地說道:“黑虎山眾人,確實是周虎的手下,曾經也的確跟隨周某犯下過一些惡行,但正如公主所言,鑑於周某抗擊叛軍有功,李郡守已上報朝廷,使周某得到了朝廷的赦免。周某不知是哪個道貌岸然、居心叵測、壞地流膿的人在公主面前進讒,說在下的壞話……”
“不許你羞辱延亭哥哥!”祥瑞公主憤然地打斷道。
“咦?”趙虞故作驚訝地說道:“在下幾時說是楊縣令了?楊兄,你可曾聽到在下羞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