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個時辰內,丁武向劉緈稟報了汝陽縣令王丹已答應繼續修築璟公渠的好訊息,同時也從劉緈口中,得知了楊定與王彥前來興師問罪的事。
看著憂心忡忡的劉緈,丁武笑著說道:“劉公不必擔憂,公子如今被陳太師收了義子,更與薛敖、薛將軍,河南都尉李蒙等人稱兄道弟,我想楊定也奈何不了公子。”
前一陣子丁武參與過南陽郡的戰役,與薛敖、李蒙一同鎮壓叛軍,他當然知道‘潁川都尉周虎’與陳太師、與薛敖等‘陳門五虎’的關係。
劉緈搖搖頭說道:“如你所言,我不怕楊定、王彥等人對公子不利,就怕陳太師因此對公子有了不好的看法……”
不得不說,他能說出這番話,就證明他根本不瞭解陳太師。
相比之下,趙虞就不擔心陳太師的事,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不是為了自己謀利,而是為了公道,那位老大人根本不會理睬他奪了趙炳兩萬餘畝田地的事。
甚至於,趙炳還得慶幸他去年逃回了臨漳,未曾撞見陳太師,否則,似他這種欺壓良民、威脅縣衙的舉動,陳太師保準會動用特權削了他的爵位,或許連帶著臨漳趙氏也要受到牽連。
總之,在丁武的寬慰下,劉緈總算是放下了心。
次日,即三月是十二日,趙虞一行回到了魯陽縣,除了去時通行的人意外,還多了魏普與他幾名護衛。
在得知趙虞的到來後,劉緈帶著丁武、徐宣,一同將趙虞一行請到廨房。
在廨房內,趙虞將此行前往汝陽的經過,主要是他與汝陽縣令王丹的協議,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劉緈,同時也暗示了魏普已投靠他的事,聽得劉緈忍不住頻頻看向魏普,直到他確認魏普仍不清楚趙虞的真正身份。
魏普是倒沒有注意劉緈的目光,悠然自得地笑道:“劉公,日後我商會在貴縣的商事,請劉公多多照顧啊。”
“哪裡哪裡……”
劉緈點點頭,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趙虞。
他當然也知道魏普與呂匡的恩怨,本來不想幹預其中,但既然這位二公子將魏普帶到了他魯陽,劉緈自然明白其中用意,叫魏氏共濟會取代呂氏共濟會也沒什麼。
畢竟在劉緈看來,那兩支共濟會的事,是這位二公子的‘家事’,既然這位二公子已做出選擇,他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更不會阻擾。
相比之下,他又另外一樁事要稟告這位二公子:“都尉,昨日上午,葉縣的楊縣令攜王彥將軍,,一同來到我縣衙,詢問都尉的去向。下官沒有隱瞞,直說都尉為璟公渠一事往汝陽去了。……事後,楊縣令與王彥將軍便在城內的驛館住了下來。”
從旁,丁武亦說道:“今早我派人去城內的驛館打探了一下,除了楊定與王彥以外,趙炳那個小崽子亦住了進來,都尉可要小心了。”
“無妨。”
趙虞無所謂地笑了笑。
話音剛落,廨房外就走入一名衙卒,抱拳稟報道:“劉公,昨日來過的葉縣縣令楊定,以及那位王將軍,在縣衙來求見,說是想與周都尉見一面。”
與劉緈、丁武、徐宣三人相視一眼,趙虞笑著說道:“來得好快啊。”
不用於他也知道,楊定肯定是在城內派出了眼線,就等著他在縣衙露面。
見劉緈用請示的目光看向自己,趙虞笑著說道:“幾位在此與魏會長再談談,我去會會他們。”
聽聞此言,劉緈與丁武相繼站起身來,前者笑著說道:“與魏會長合作一事,有徐縣丞負責即可,我與都尉一同前往。”
從旁,丁武亦表達了類似的意思。
“這……沒必要吧?”趙虞猶豫地看了一眼劉緈與丁武。
要知道,劉緈與丁武不出面還好,一旦他二人出面,就意味著他們選擇了站邊,萬一到時候與王彥、楊定撕破臉皮,魯陽縣的處境就會很不利。
聽到趙虞的話,劉緈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道:“不可讓我魯陽佔了利益,卻讓都尉揹負了責任。……既然都尉是我魯陽請來的,我魯陽自當與都尉站在一邊。”
“這是理所當然的。”丁武在旁笑道。
從旁,郡丞徐宣聽到這話,笑著對魏普說道:“既然如此,不如下官與魏會長換個地方商談。……魏會長意下如何?”
“好、好。”魏普笑著點頭。
平心而論,魏普倒也不想得罪楊定、王彥,但誰讓他的死敵呂匡已經傍上了那兩位呢?
既然呂匡站在了楊定那邊,魏普自然不會再選擇楊定。
見此,趙虞唯有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