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王丹還得知,‘潁川都尉周虎’乃是在昆陽、許昌兩度挫敗叛軍的功臣,是潁川郡實實在在的‘虎將’。
『這周虎來我汝陽郡做什麼?』
王丹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畢竟汝陽縣隸屬於河南郡,那周虎沒事跑到他河南郡的轄地做什麼?
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伊闕一帶的叛亂。
據他所知,伊闕一帶的叛亂可是鬧得挺兇,由於他河南都尉李蒙還未率軍回到河南郡,無人鎮壓伊闕一帶的叛亂,以至於那群‘伊闕賊’鬧得挺兇。
想到這裡,他趕忙起身,準備親自出迎那位潁川都尉。
而與此同時,趙虞正站在縣衙門口,用懷念的目光看著縣衙府門上方的橫匾,畢竟在九年前,他可沒少跑這座縣衙,無論是為了他魯陽以工代賑的事,還是為了汝陽鄭氏的事。
就在他感慨之際,他眼角餘光瞥見一個臃腫的身影正匆匆朝這邊快步而來,轉頭一瞧,正是縣令王丹、王奉忠。
“下官汝陽縣令王丹,拜見周都尉。”
氣喘吁吁地快步走至趙虞面前,王丹拱手而拜。
趙虞虛扶一記,笑著說道:“有勞王縣令出來相迎,周虎愧不敢當啊。”
“哪裡哪裡……”
王丹正要說幾句奉承話,忽然瞥見站在趙虞身後的丁武,面色當即就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見此,趙虞微微一笑:這王丹,還是很聰明的。
他不動聲色地笑道:“王縣令,咱們到衙內再說,如何?”
“好、好。”
王丹連連點頭,期間有意無意地瞥了幾眼丁武,略有所思。
片刻後,趙虞一行人便在王丹的引領下,來到了後者的廨房。
待小吏奉上茶水離開後,趙虞也不藏掖,開門見山地道明瞭來意:“王縣令,看到丁縣尉,你恐怕也已猜到幾分了吧?……既然如此,周某也就不做隱瞞了,周某此番前來,是受到魯陽縣令劉緈、劉公所託,與王縣令談談璟公渠的事宜,究竟要魯陽付出怎樣的代價,貴縣才允許魯陽繼續施工,王縣令不妨對周某說說。”
“這個……”
王丹的面色有些難看。
他哪裡想到,魯陽縣令劉緈竟然能請到潁川都尉周虎出面替其說項?
他委婉地說道:“下官不知,周都尉竟與劉公相識……”
趙虞在來時的途中就已想到了說辭,聞言笑著說道:“王縣令或許不知,周某本就是南陽郡人,十年前因南陽戰亂而逃至魯陽,幸得魯陽鄉侯放糧賑濟難民,方才僥倖活下,後才輾轉至潁川……魯陽鄉侯的這份恩情,周某至今銘記於心。”
從旁,丁武亦笑著替趙虞補全這個故事:“丁某當初機緣巧合結識周都尉,想不到周都尉竟也是我南陽人,甚至在我魯陽居住過一段日子……”
聽著趙虞與丁武你一句、我一句,王丹面色難看之餘,心底倒也明白了周虎要替魯陽撐腰的原因。
果不其然,在丁武說完之後,趙虞笑著說道:“周某所敬者,魯陽鄉侯趙璟,聽聞魯陽縣以璟公之名興修河渠,周某亦頗為關注,卻不知,這條河渠如何妨礙了貴縣,被王縣令勒令叫停?”
“這個……”
聽對方的語氣逐漸變得嚴肅起來,王丹心中暗暗叫苦。
而與此同時,在南陽郡的宛城,亦有一名兵卒匆匆奔入了王尚德的廨房。
“將軍,府外有一人自稱是魯陽鄉侯的家僕,懇請求見將軍。”
聽聞此言,坐在廨房內的將軍抬起頭來,觀面容便可知,此人並非南陽將軍王尚德,而是王尚德的族弟,王彥。
王尚德本人,目前還在南郡的江陵呢。
“魯陽鄉侯?”
王彥微微一愣,旋即腦海中浮現一個紈絝子弟的面容,恍然道:“哦,是他啊……他又派人來送禮了?呵呵,雖說是個鄉侯,但出手倒也闊綽,唔,也懂得做人……叫他進來吧。”
“是!”那名士卒抱拳而去,旋即便領著一名男子再次來到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