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知道丁武的武力,不誇張地說,他隨行眾人中除了牛橫,估計沒人是這位丁縣尉的對手。
不過既然丁武有意與他們一同前往汝陽,趙虞自然也不會推辭,畢竟,雖說他當年也去過汝陽時,但那時他是坐著他們家的馬車,途中除了露宿解手不曾下來過,哪裡認得路?
更何況,趙虞也想向丁武詢問一些近幾年魯陽的事,以及梁縣、汝陽的事——這裡所說的梁縣,是指魯陽北面的小縣,並非梁郡的那個梁縣。
吃過早飯,一行人乘坐著馬車徐徐離開了魯陽。
因為想瞧瞧那條璟公渠,趙虞特地沿著璟公渠向北而行。
還記得前些年,趙虞攜黑虎眾被迫逃至魯陽縣時,那會兒璟公渠還未修出縣域,但幾年之後的今日,據丁武所言,不但魯陽境內的河段完成了,就連梁縣境內也完成了,就差汝陽境內的幾十裡。
只要這最後幾十裡挖通,就可以引汝水入渠。
到時候,非但有利於魯陽北部幾萬畝農田的灌溉,還可以引來商船,與魯陽縣互通有無。
地處偏僻的魯陽,就終於能借助這條水利逐步發展起來了。
聽到這一番話,趙虞心中亦是十分欣慰。
雖然他如今已經不在魯陽縣了,但他依舊希望魯陽能發展繁榮起來,畢竟這裡是他的故鄉。
“對了。”
好似想到了什麼,丁武馬車內對趙虞說道:“自朝廷為趙氏平反之後,劉公下令將河碑通通更換了,這下就無需再用‘王景公’的把戲了……”
“哦?”
趙虞聞言不禁有些意外。
隨後,在路過一塊河碑時,他下令停車,旋即親自下了馬車,來到那塊河碑前仔細觀瞧。
果不其然,曾經碑上的‘王景公渠’字樣,已替換為‘璟公渠’。
撫摸著河碑,趙虞轉頭問丁武道:“花了不少錢吧?”
他當然知道,這個年頭刻一塊石碑,花費可是不小,更別說,魯陽縣不止更換了一塊河碑。
果然,丁武點點頭道:“確實花了不少錢,但劉公言,這筆錢必須花。”
“……”
趙虞心中有所觸動,微微點了點頭。
就在他想要說點什麼時,忽然東邊傳來一陣喧雜聲。
他轉頭看向東邊,隱約看到在東邊的一片農田裡,彷彿聚著一群人,乍一聽群情激憤。
“那邊怎麼回事?”趙虞皺眉問道。
見此,丁武轉頭看了一眼,在無奈地嘆了口氣後,意味不明地說道:“估計又是……”
說著,他看了一眼趙虞,改變口風說道:“估計是趙炳的家僕在趕人,都尉,你知道的,那片土地屬於鄉侯府,雖然過去幾年縣衙租給了入戶的百姓,但說到底那終歸是屬於鄉侯府的田地,趙炳要求歸還,甚至派人驅趕百姓,縣衙也拿他沒有辦法……”
『這裡也是我家的田地?』
趙虞微微有些驚訝。
說實話,他鄉侯府到底有多少田,多少家業,他其實也不清楚。
“走,去看看。”
對眾人吩咐了一句,趙虞率先邁步朝遠處走去。
他也倒是也想見一見,那個敗壞他魯陽趙氏名聲、在魯陽作威作福的遠房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