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敵軍鍾遼正在進攻我軍!”
“報!有數千梁城軍正在進攻我軍!”
連綿不絕的噩耗,彷彿冬季飄落的雪,源源不斷地送至豫章義師渠帥程周面前。
然而程周卻束手無策。
此時他的麾下的大將,幾乎都被那薛敖殺死,以至於他的命令無法順利傳達至曲將級、百人將級的將官,也無法阻止起有效的反擊。
“弓弩手,派弓弩手去對付那些騎兵!”
“不行,弓弩手追不上那些騎兵,還會誤傷我軍計程車卒……”
“事到如今還管什麼誤傷不誤傷,給我射,射!……弓弩手呢?!該死的,人呢?”
“趕不上,弓弩手趕不上……”
“射中了!射中了!……該死!不起作用,這些騎兵不止穿了一層甲!”
“救命!救命!”
“娘……”
豫章義師的腹地,一片混亂。
不可否認,事實上豫章義師的將士也想到了用弓弩來對付那些太原騎兵。
但遺憾的是,弓弩手剋制騎兵,那是有一個前提的,即需要大量的弓弩手結陣抵抗,用密集的箭矢封死騎兵的突進,至於在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亂戰場上,弓手首先就失去了作用,而弩手的作用也微乎其微,其殺傷力,還不如舉著一把長槍去把那些騎兵捅下來。
更要命的是,騎兵最喜歡在近距離挑這些弓弩手下手,畢竟在二三十步之內,只要弓弩手一擊不中,騎兵就會迅速接近他們,然後將他們輕易地挑穿在長槍上——這個距離下的弓弩手,面對騎兵幾乎是沒有任何保命能力的。
“……”
看著視野範圍內那一片混亂的己方將士,程周萬分後悔。
與其落到此刻這種地步,他寧願方才就放棄向南撤離,與這些該死的太原騎兵殺個高下,縱使己方傷亡殆盡,也定要在這些騎兵身上狠狠咬下一塊肉來。
可現如今,他已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近五千太原騎兵與六千餘梁城軍,在他麾下軍隊得腹地來回亂殺。
“程帥!”
忽然,有陳勖身邊的護衛找到了程周,抱拳急聲說道:“程帥,陳帥命我來提醒你,再這樣下去貴軍會全軍覆沒,與其如此,不如壯士斷腕……”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聽程周身邊的護衛一陣驚呼:“渠帥!渠帥!那薛敖殺過來了!”
“什麼?”
程周面色駭然,下意識地轉頭看去,果然看到薛敖正帶著騎兵朝他這邊殺來。
一想到薛敖那可怕的武力,程周心下大駭,慌忙帶著護衛撤離。
短短几十個呼吸後,薛敖便率領騎兵殺到,將舉著‘豫章義師’、‘程’等幾面旗幟的旗手殺死在地。
“嘖,逃了麼?鼠輩之態。”
佇馬而立,薛敖環視四周,尋找著豫章義師渠帥程周的蹤影。
在他背後,那杆掛著‘豫章義師’旗幟的旗杆砰地倒地,旗幟飄落在地,被一干騎兵踐踏而過。
“來人,傳令周虎,叫他儘快擊潰叛軍的斷後軍隊,與我匯合!”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