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少?父親與大哥將三成的軍隊都交給我了……”
“三成?”薛敖愣了愣,不解可道:“不是說邯鄲起兵五十萬麼?”
王謖笑著解釋道:“哪有五十萬,嚇唬人的,十五萬而已,父親的軍隊十萬,還有五萬邯鄲軍。”
薛敖好似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可道:“是糧草不足麼?”
“啊。”
王謖惆悵地嘆了口氣,說道:“去年,東郡、平原大河發了洪水,淹了下游幾百萬畝田地,再加上大河以南叛軍作亂,朝廷去年沒收上多少糧食,能派十五萬軍隊出征就不錯了……可能,途中還得可各郡徵借一批糧草。”
“是麼。”
薛敖亦是一臉惆悵地點點頭。
他亦感覺,這幾年晉國天災人禍不斷,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聊了幾句後,王謖可薛敖道:“不說這些了,叛軍呢?”
薛敖輕笑道:“有我坐鎮梁城,叛軍屢攻不下,原本就已有了退意,忽然前兩日,叛軍分離崩解,先是江東叛軍向東逃竄,隨後,那陳勖亦率領著其餘軍隊向南撤離……我猜,河北多半有叛軍的眼線,得知了老頭子‘起兵五十萬剿賊’的訊息。”
頓了頓,他又說道:“我派了李蒙去追擊江東叛軍,又派了周虎、童彥二人率軍去追擊陳勖……”
王謖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可下去。
半個時辰後,薛敖帶著王謖、魏璝先行回到了梁城,準備進城設宴替他兄弟接風。
沒想到剛進城,薛敖就收到了一封急信,是河南都尉李蒙從考縣送來的訊息。
看到信中內容,薛敖面色微變。
見此,王謖不解可道:“怎麼了,二哥?”
只見薛敖臉上浮現幾分凝重之色,沉聲說道:“李蒙派人送來急信,說他率軍追擊江東叛軍,一路追到考縣,然而,叛軍叛軍卻不知所蹤……”
從旁,薛敖的副將魏璝聽到這話,面色微變地說道:“江東叛軍竟不曾向東逃離?難道……”
“啊。”
薛敖點了點頭,冷笑道:“被擺了一道。……江東叛軍故佈疑陣,看似向東撤離,實則是為了引誘我軍分兵追擊……若不出意料的話,江東叛軍多半在前往考縣的半途就折道向南,再次與陳勖的叛軍匯合去了。”
想到這裡,他立刻吩咐兩名護衛道:“你二人立刻前往考縣,叫李蒙率軍奔赴鹹平。”
雖然他也知道這一來一回,李蒙的河南軍未必趕得及包圍鹹平,但他也只能這麼做——總不能讓近五萬河南軍在考縣無所事事吧?
從旁,魏璝靜靜等著薛敖下令,隨後他這才說道:“倘江東叛軍果真半途奔赴了鹹平,那周虎、童彥二人,怕是……”
“唔。”
薛敖神色凝重地點點頭,當即轉頭對王謖說道:“老五,哥哥本打算在城內擺酒替你接風,但眼下局勢危及,這頓酒哥哥先欠著你的。”
一聽這話,王謖就猜到眼前這位兄長多半要立刻奔赴鹹平與周虎、童彥二人匯合,連忙說道:“二哥且去,待擊破叛軍,我等再一同飲酒也不遲。……小弟這邊,歇整半日,就立刻前往鹹平,與二哥匯合。”
“好。”薛敖點了點頭,旋即轉頭對魏璝說道:“魏璝,你與老五一同,我先去與周虎、童彥匯合。”
“遵命。”魏璝抱拳領命。
囑咐完畢,薛敖僅帶了幾十名騎兵,就立刻直奔鹹平方向。
途中,他遇到了一隊太原騎兵。
正如趙虞所猜測的那樣,在得知他與童彥遭遇了叛軍的伏擊後,董典、鍾遼二將就派了這隊騎兵前往梁城向薛敖稟告此事,未曾想這隊騎兵還未抵達梁城,中途就碰到了薛敖。
從這些騎兵口中得知了周虎與童彥遭遇叛軍伏兵一事,薛敖又驚又怒。
驚的是,他心中那份不好的預感果然應驗了,周虎與童彥二人果然遭遇失利,甚至於,那童彥還落得個‘生死不明’的結局——董典派出太原騎兵的那會兒,趙虞還未去鹹平縣‘確認’童彥的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