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奪下西城門,攻入城內,那麼這場仗他義師就勝了一半了——畢竟此仗不同於去年的昆陽之戰,項宣無所謂許昌是否安然無恙,只要殲滅許昌城內的守軍,哪怕放一把火將許昌城燒成赤地,項宣也不在意。
而眼下的問題就是,那周虎居然不開城門迎入逃奔而來的‘曹索軍’。
“莫非那周虎看出了什麼破綻?”郭淮驚疑道。
聽到這話,鄒袁派來的心腹搖頭道:“應該不至於,否則,許昌的守軍會立刻朝我等射擊,但目前他們還未那麼做,應該還未看穿。”
“那就好。”
郭淮點了點頭,旋即對那名心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下令進攻了,你且回去轉告鄒曲將,請他做好準備。若期間發生誤傷,可千萬莫要怪我。”
“是。”鄒袁派來的心腹抱拳而退。
旋即,郭淮便派人召來麾下的督伯們,對後者幾人說道:“曹索、鄒袁二人詐城遇到了麻煩,那周虎下令在天亮之前不得開啟城門,現如今我等要對曹索、鄒袁二人的軍隊發動攻勢,看看能否騙過許昌。你等且謹慎指揮,莫要假戲真做。”
“明白。”
眾督伯們笑著點了點頭。
他們當然知道,這一路上被他們追擊的曹索、鄒袁二人率領的郡軍,實際上也是他們義師的軍卒。
一刻時後,鄒袁派出的心腹先一步回到了許昌西城門下,私下對鄒袁說道:“郭曲將命我轉告曲將,他將立刻發動攻勢,請曲將做好準備。”
“唔。”
鄒袁微微點了點頭。
此時他已與麾下的督伯們打過招呼。
寅時三刻後,郭淮率領的軍隊終於抵達了許昌西郊,這支手持火把的軍隊,在許昌城上的守卒看來那是異常的惹眼。
西城門門侯王伉,當即指著城外遠處眾多的火把光亮對趙虞急聲說道:“都尉,那必然是追擊曹索的叛軍!”
“……”
趙虞微微點了點頭,吩咐道:“命城上的弓弩手朝城外火把位置放箭。”
“是!”
王伉抱了抱拳,立刻下令道:“都尉有令,城上弓弩手朝著城外火光位置放箭。”
頓時間,許昌西城牆上萬箭齊發,伴隨嗖嗖的聲響,密集的箭雨越過底下曹索、鄒袁二人的軍隊,朝著城外遠處那些有火光的位置發動了射擊。
儘管郭淮已早有準備,但在許昌的箭矢齊射下,他麾下計程車卒仍舊出現了傷亡。
“該死的。”
暗罵一句,郭淮振臂呼道:“不要退縮,速速將曹索軍趕盡殺絕!”
“喔喔——”
話音剛落,許昌西郊便響起了震天般的喊殺聲,旋即,郭淮軍便對曹索的軍隊發動了攻勢……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若此時有人站在這片戰場上,他必然會驚訝地發現,曹索軍與郭淮軍計程車卒們,只是在一邊大喊大叫,一邊裝模作樣地相互廝殺。
所有參與今夜這次行動的雙方士卒知道,其實兩方人馬都是他義師的兄弟,因此合力演這場戲毫無負擔,唯一讓他們擔心的,便是時不時從許昌射來的箭矢。
因此,許多士卒們發揮了他們的才智,他們乾脆坐在地上,手舉盾牌,一邊大聲喊叫、一邊用手中的利劍敲擊另一名士卒手中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