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索聽得心中不是滋味,按捺著不快說道:“不過是周虎幾次發重賞鼓舞士氣罷了。”
『這話說得,就彷彿那周虎只懂得發重賞鼓舞士氣似的……』
項宣瞥了一眼曹索,並沒有揭穿,岔開話題問曹索道:“曹將軍,既田欽、廖廣二將不肯投降,你還能否掌控城內的郡卒?”
曹索當然明白項宣的意思,趕忙說道:“請項將軍放心,曹某定能說服那些郡卒。”
“你打算如何勸說?”項宣饒有興致地問道。
只見曹索臉上閃過幾許複雜之色,沉聲說道:“我會告訴那些郡卒,正是因為那周虎矇蔽了李郡守,拒絕向我等派遣援軍,才令我等戰敗……我會告訴他們,幸得義師仁慈,我等才能活命,然後勸說他們與義師合力攻打許昌……”
“借類似清君側的名義麼?”項宣笑著問道。
曹索神色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唔,這主意不錯。”
在略一思忖後,項宣點點頭說道:“倘若曹將軍能說服那些郡軍,這支軍隊,便依舊由曹將軍統帥吧,希望曹將軍加強軍紀,莫要叫他們潛逃至許昌……”
“我明白。”
曹索鄭重其事地抱了抱拳。
所謂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曹索當了十幾年的都尉,又哪裡肯放下兵權?
哪怕項宣不提醒,曹索也會竭盡全力勸說那四五千被叛軍所俘的郡卒,將這股兵力牢牢捏在手中。
片刻後,待曹索率先告辭離去後,嚴脩不解地問項宣道:“為何要將四五千郡卒還給他?將其拆散後補充至你我軍中不好麼?”
項宣搖搖頭說道:“那四五千郡卒,大多是許昌本地人,許昌尚未被我義師攻陷,那些郡卒又豈會為我義師作戰?縱使拆散後補充至你我軍中,也要專門派人盯著他們,與其如此,不如交給曹索……曹索雖因私慾而投奔了我義師,但那些郡卒並不知,就算曹索所說的,他可以將過錯推給許昌,推給那周虎。曹索終歸當了十幾年潁川都尉,尋常郡卒多少還是願意相信他,索性就讓他帶著那支郡卒助我等一共攻打許昌。……你放心,這回曹索連家眷都帶了出來,足以表明他在許昌已無立足之地,他不會背棄義師的,否則,他將再無存身之處。”
“唔。”
嚴脩微微點了點頭,旋即又問道:“當真要強攻許昌麼?我也相信曹索不會欺瞞,目前許昌可能就只剩下一萬五、六千軍卒,但倘若採取強攻,我義師恐怕要付出相應、甚至兩倍的傷亡……周貢怕是不會答應。”
“這也是我所頭疼的。”
項宣皺著眉頭說道:“曹索口口聲聲稱那周虎只懂得發重賞鼓舞士氣,我才不信他的說法,此番詐城失敗,皆因周虎狡猾謹慎……雖許昌當前就只有一萬五六千上下的兵卒,但有此人坐鎮許昌,我亦沒有把握。”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嚴脩:“總之,叫士卒先打造一些攻城器械,做好攻城的準備,咱們再跟周貢、鍾費兩位將軍商量看看。”
“也只能這樣了。”嚴脩微微點了點頭。
上午巳時前後,有一支叛軍打著旗號來到了許昌的西城門,將一封箭書射向了西城門樓。
西城門門侯王伉不敢怠慢,在得到這份箭書後,立刻派人送至都尉署。
此時趙虞正好閒著,坐在廨房內看書,忽見尉史韓和捧著一封箭書走入,拱手拜道:“都尉,西城門門侯王伉派人送來這份箭書,說是叛軍送來的。”
“取來我看。”
“是。”
伸手接過韓和遞來的箭書,趙虞將其將其拆開,細細觀瞧信中的內容。
“都尉,不知信中寫的什麼?”韓和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