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府吏連連點頭,抬手指引道:“兩位這邊請。”
跟著這名帶路的府吏,趙虞一行人不多會工夫便來到了郡守李旻的書房外。
按照慣例,僅趙虞與陳朗二人可以入內,靜女、牛橫、何順、馮衠幾人需留在外頭。
邁步走入書房內,趙虞便看到李郡守手捧書籍坐在一張書桌,看起來氣定神閒。
“周虎拜見郡守大人。”
“卑職拜見郡守大人。”
“唔,免禮。”
李郡守微笑著點點頭,放下手中書冊,笑著問道:“聽說方才有叛軍來襲城?”
聽到這話,陳朗立刻添油加醋地將方才發生在西城門的事通通告訴了李郡守,只聽得李郡守心花怒放。
尤其,當得知牛橫還生擒了叛軍的勇將蔡嵬後,李郡守還破例派人將牛橫請到屋內,看著牛橫魁梧的體魄連聲讚賞:“好猛士!好猛士!”
也不曉得他從哪裡得知牛橫酷愛飲酒,當場賞賜了牛橫兩壇封埋多年的酒水,讓牛橫高興地合不攏嘴。
鑑於陳朗的報喜不報憂,趙虞覺得自己得說上兩句。
他抱拳對李郡守道:“郡守大人,今日叛軍來襲,我懷疑那項宣只是為試探卑職是否在許昌,並非真的為攻打許昌而來,否則,他應該會約上臨潁、鄢陵方向的兩股叛軍。……今日項宣在我許昌小挫,我懷疑他回去後會立刻邀約臨潁、鄢陵方向的叛軍,相約對我許昌展開三面夾擊。”
聽到這話,原本滿臉笑容的李郡守頓時收斂的笑容,凝重地問道:“倘若如此,你可有把握守住?”
趙虞點頭說道:“可以,不過,卑職需要錢,大筆的錢。”
“錢?”李郡守愣了愣,頓時會意過來,問道:“你要激勵士卒士氣?”
“是。”
趙虞點點頭,解釋道:“儘管卑職前幾日已視察過西城門,但直到今日叛軍出現,卑職對城上士卒計程車氣才有一個明確的認識……據我所見,西城牆上的兵卒,士氣低迷不振,在項宣僅率而十幾名叛軍在城外辱罵的情況下,城上的兵卒竟一片失聲,不敢回罵,這無疑是缺乏自信的表現。……恕卑職直言,許昌的兵卒屢戰屢敗,積弱已久,即便是卑職短時間內亦無法改變,因此當務之急是鼓舞士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倘若郡守大人捨得花錢賞賜軍卒,卑職有把握在一面抵擋叛軍的同時,一面為許昌練就一支強勁的軍隊……”
李郡守看了一眼陳朗,問道:“就像昆陽卒?”
趙虞自然知道陳朗曾將他昆陽士卒的面貌稟告過李郡守,聞言點了點頭:“絕不亞於昆陽卒。”
“唔。”
李郡守點了點頭,捋著鬍鬚問趙虞道:“你要……多少錢?”
趙虞估算道:“許昌現如今有三萬兵卒,先來個三千萬錢吧。”
“……”
李郡守捋須的動作立刻就停住了,滿臉駭然,甚至鬍鬚都不甚捻斷了一根。
而從旁的陳朗,更是倒抽一口冷氣。
三千萬錢,這大概是一個什麼概念?
就這麼說吧,作為潁川郡的郡城,許昌一年的‘戶稅’差不多是五百萬錢到六百萬錢。
而三千萬錢,就相當於五個許昌城的一年的戶稅,差不多等同於整個潁川郡一年的戶稅。
雖說戶稅僅僅只是‘幣稅’的其中一項,其他還包括茶、鹽、酒等等,可即便如此,三千萬錢依舊是一個天文數字。——至於田稅,它屬於‘物稅’,並非是錢幣來源,不計算其中。
當日,李郡守答應先給趙虞一百萬錢,用以犒賞軍卒,鼓舞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