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竟無一人敢出聲。
看到這一幕,趙虞轉頭看了一眼在旁的眾兵將,不快地喝斥道:“你們都是啞巴麼?給我罵回去!”
“罵回去?”
以田欽、廖廣、王伉幾人為首,一干兵將面面相覷。
見此,趙虞不快喝道:“若連氣勢都輸給了城外的叛軍,這場仗還打什麼?通通投降算了!……城上所有兵將聽命,給我罵回去!給我用最粗俗、最低速、最羞辱人的話罵回去,這是命令!”
門侯王伉率先反應過來,朝著在旁的眾士卒喝道:“可曾聽到都尉大人的命令?給我罵!狠狠地罵!”
“……”
站在城門樓前以及這附近的守卒們面面相覷,終是不敢違抗命令,紛紛朝著城外的項宣一行人破口大罵,甚至於,就像趙虞所要求的那樣,一些問候對方祖宗與家中女眷的話亦陸續脫口而出。
靜女聽得面紅耳赤,陳朗、荀異二人亦聽得滿臉古怪與尷尬。
但趙虞卻很高興,笑著下令道:“好!繼續罵,誰罵地最兇,我賞他五百錢!”
聽到這話,站在趙虞身後人群中的功曹書佐馮衠,立刻從懷中取出筆與冊子,表情古怪地將周都尉的這道命令記錄下來,作為待會兒發放‘獎賞’的依據。
五百錢,這可不少了,在尋常縣城裡差不多是縣民兩個多月的工酬,即便是對於許昌的兵卒而言,亦算是一筆數量可觀的小財。
於是乎,城牆上計程車卒們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了積極性,越罵越兇,那一句句辱罵匯聚成聲潮,徹底蓋過了城外項宣等人的聲音。
想想也是,城外的項宣一行就只有二十幾個人,怎麼罵地過城牆上數百上千計程車卒?
毫不誇張地說,項宣等人的聲音,甚至無法在這股聲浪中傳到城上。天天
見此,項宣氣地面色漲紅,當即調頭戰馬,帶著那一隊士卒返回了軍中。
看著對方氣急敗壞、憤然離去的模樣,城上計程車卒們哈哈大笑,彷彿就跟打了什麼勝仗似的,情緒高漲。
田欽、廖廣等人立刻就感覺到,城上士卒計程車氣有所提升。
“……”
偷偷看了一眼在旁的趙虞,田欽隱約明白了這位都尉叫眾卒與項宣等人對罵的意圖。
儘管效果不錯,有效地提升了城上士卒的情緒與士氣,但田欽卻感覺有點不自然,畢竟在他看來,這種伎倆未免有點……不上臺面。
“咳。”
輕咳一聲,田欽抱拳對趙虞說道:“都尉,城門可以關了吧?萬一叛軍趁機來攻,恐怕……不大好。”
“怕什麼?”
趙虞瞥了一眼田欽,淡淡說道:“叛軍趁機來攻,派兵在城門洞內堵著殺即可。……若連那般狹隘的城門洞都守不住,還守什麼城牆?”
田欽被說得啞口無言。
不過說歸說,趙虞最終還是下令關閉了城門,畢竟那項宣此刻已經含怒離開了,開著城門確實沒什麼意義。
“隆隆——”
“嗙!”
在一聲巨響過後,許昌的西城門終於閉上了。
此時,似田欽、廖廣、王伉、陳朗等人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