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陳陌是這麼認為的。
“報!”
兩名縣卒在沿途一些黑虎賊的指引下,急匆匆地找到了陳陌,抱拳稟告道:“啟稟陳大統領,周首領派小的前來傳訊,危機已經解除,叛軍速奪城牆的詭計失敗,已率眾撤離。”
“唔。”
陳陌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雖然趙虞提前向他,還有向劉毗、李煦、馬蓋、王慶等人解釋過‘叛軍有可能聲東擊西’的猜測,但方才聽到南、東、西三側的城牆相繼響起警鐘,他仍舊嚇了一跳,當即催促所率的縣軍加緊圍殺那群被誘入城內的那群叛軍。
沒想到還沒等他騰出手來,城外的叛軍就撤退了。
“請回稟大首領,陳某這邊也快結束了……”
說話間,陳陌轉頭看向前方的主街。
只見在那條主街上,不計其數的叛軍士卒丟棄了手中的兵器,雙手抱頭跪在地上,一臉驚恐地看著手持火把在他們身邊走來走去的縣卒與黑虎賊。
“這些人,真的是叛軍麼?”
曾在城牆上受到劉屠賞識的縣卒唐洪,如今已升為縣軍重的伯長,此刻正一臉懷疑地審視著那些跪地投降的叛軍士卒。
將他昆陽逼到眼下這種處境的叛軍,哪有這麼弱?
處於懷疑,他一腳將一名叛軍士卒踹倒,喝問道:“你們有什麼詭計?”
被踹倒的叛軍士卒哭求道:“什、什麼詭計?小人不知啊,小人本是定陵縣人士,加入長沙軍才一個多月……”
“是叛軍!”附近一名縣卒喝斥道,同時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是是。”那名士卒連聲哀求:“饒命,饒命啊。”
這個現象並非個例,事實上,在意識後路被斷的情況下,叛軍曲將鞠昇手下絕大多數計程車卒都投降了。
這也難怪,畢竟鞠昇所率的這些士卒,大多都是新徵募來的新卒,還有一部分徐寶的潰兵,前者根本沒有誓死抵抗的鬥志,而後者,在看到那些‘戴黑巾’的黑虎賊時,就已被嚇破了膽,哪還敢反抗。
當然,也並非所有計程車卒都選擇了投降,鞠昇麾下的老卒,那些曾在召陵戰役中存活下來的老卒,此刻還是堅定地圍在自家曲將身邊,朝著北城門奮力突圍。在北城門已被裝滿泥土的口袋封堵道路的情況下,這些兵卒在鞠昇的率領下,正試圖衝擊用以登上城牆的階梯,似乎是打算從城牆上跳出去逃亡。
但遺憾的是,從西面八方而來的縣卒與黑虎賊們已將他們徹底包圍。
“做最後的警告:如若再不投降,全部射死!”
在城牆上,北城門守將樂貴大聲喊著話。
當他喊這番話時,一隊縣軍弩手已被調來此地,手舉弩具,對準了鞠昇與他身邊僅剩的百餘名叛軍老卒。
看看城牆上以及四周那密密麻麻的縣卒與黑虎賊,鞠昇回頭看看身邊已被對面擠到一堆的百餘名老卒,看著他們不自覺流露出的驚慌、絕望之色。
“哼,冥頑不靈。”
樂貴冷哼一聲,沉聲下令道:“放箭!”
已瞄準鞠昇等人的縣軍弩手們,毫不猶豫地扣下了弩具的扳機。
“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