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以騷擾、牽制為主嘛。
此時,鮑信開口道:“對了,弟兄們抓到的那個綠林賊頭子,怎麼辦?”
他說的是張泰的手下刁勝。
佔據河口村的兩名綠林賊頭子郭寶與刁勝,其中郭寶昨晚在村裡一間屋子裡,當場被衝入屋內的黑虎賊亂劍剁死,刁勝則奮力殺退了衝入屋內的幾名黑虎賊,試圖翻窗逃走,但很可惜,半途被幾名黑虎賊砍翻在地。
只不過這廝在危急時大叫‘我乃大首領張泰的部下’,所以那些黑虎賊才沒有把這傢伙當做一般小嘍嘍給宰了,而是綁起來扭送到了幾名隊正面前。
“宰了吧。”
樂興輕飄飄地說道。
作為樂貴的弟弟,王慶那一撥的人,他對於人命也不是很看重,尤其是對於綠林賊。
倒不是說他俠肝義膽,看不慣那些綠林賊的所作所為,他只是無所謂而已。
而事實上,黑虎賊大多數人對此都無所謂,他們殺綠林賊,僅僅只是因為綠林賊是他們的敵人,真正對綠林賊以往所作所為抱持憤慨的,僅僅只有一小部分。
比如說,王聘。
“唔。”王聘當即點頭附和。
繼他之後,徐饒亦無所謂地聳聳肩。
見此,鮑信苦笑著搖搖頭,勸道:“我覺得吧,不如先看看能否策反此人,讓他做個內應什麼的。”
倘若換做石原、許柏,恐怕不會理會鮑信的提議,在他們看來,留著綠林賊那群雜碎只是浪費糧食,不過王聘殺心較輕,或者說,他的心性更注重利益。
“試一試也無妨。”他點頭說道。
見王聘點頭答應,而徐饒、樂興二人又無所謂,鮑信便叫人將抓獲的刁勝帶到了這邊。
只見那刁勝,目測三十歲不到,反手被繩索綁著,披頭散髮,赤著上身、光著腳,渾身上下皆是泥灰,被他胸膛前那幾處傷口流出的鮮血混染,看起來十分狼狽。
一見到王聘、徐饒、樂興、鮑信四人,這刁勝眼眸中便流露出恨意,咬牙切齒地說了句:“黑巾卒……”
『唔?』
無論是凝視著這刁勝的鮑信、王聘二人,亦或是雙手枕頭躺坐在一旁的徐饒、樂興二人,都為之一愣。
鮑信看似和氣地問道:“黑巾卒?這是貴方對我等的稱呼麼?”
刁勝也不回答,冷冷說道:“少廢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自落到你們手中,老子就沒想過活著!”
一見對方的態度,鮑信便皺了皺眉,心下預感策反恐怕是行不通了。
但他還是決定嘗試一下。
“也未必。”他露出一臉和藹的笑容,笑著說道:“只要你願意投奔我黑虎寨,供出其他綠林賊的行蹤……”
“我呸!”
還沒等鮑信說完,刁勝便一口唾沫吐在鮑信的臉上。
作為山寨裡楊通時期的老人,鮑信自然不像寨裡目前大多數莽撞年輕人那般,不為所動地伸手抹去臉上的唾沫,絲毫不見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