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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潛猜地沒錯,趙鄭之戰這件事,確實是年幼的趙虞在總籌全域性,因為他爹魯陽鄉侯在聽罷兒子的籌劃後,自忖並不能比兒子做地更好。
但話說回來,總籌這場‘戰爭’,確實是一件比較無聊且消耗時日的事,畢竟堂堂汝陽鄭氏,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被打倒?
於是乎,以汝陽西街趙氏米鋪為‘總據點’的趙虞,便將米鋪的二樓改造了,擺上了床榻與桌椅。
而此時,趙虞便躺坐在榻旁,一邊翻著連日來他家於汝陽城內各處店鋪的賬簿,一邊享受著靜女替他捏肩、捏腿的服侍,時不時地,他還會從旁邊小凳上的碗裡拿起一顆梅乾,或塞入自己口中、或塞到靜女的嘴裡,小日子愜意地不得了。
“噔噔噔。”
隨著一陣腳步聲,張季捧著最新的賬簿走了上來,見到這副景象,他也識趣,將賬簿於桌案上放下,立刻就退出了屋子,不打攪這小兩位。
也不知過了多久,起初還笑眯眯享受著靜女服侍的趙虞,忽然皺起了眉頭,整個人一下子在床榻旁坐正,吩咐靜女道:“靜女,把張季、馬成二人叫上來。”
“是。”
靜女不解其意,但還是照做了。
片刻後,張季、馬成二人便來到了二樓,不解地問道:“二公子有何吩咐?”
只見趙虞將賬簿平攤在自己雙腿上,招招手對張季、馬成二人說道:“這是張季剛剛拿上來的賬簿,看出問題了麼?”
張季、馬成二人面面相覷,不明白趙虞的意思。
賬簿有問題?
誰會做什麼小動作?
見二人一臉迷糊,趙虞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說有人作假賬,我讓你們看的是當地人購糧的數目,看出問題了麼?每隔一兩筆,就有人一口氣購入三石、五石……”
張季、馬成二人這才恍然,旋即馬成聳聳肩說道:“現如今一百錢一石米,五石也不過五百錢,換做以往只能買兩石餘,這麼低的價格,想來汝陽人把壓箱底的錢也拿出來了吧?”
趙虞搖了搖頭,說道:“其餘幾個縣就不說了,咱們這間米鋪,二月下旬就開了,如今是三月十七日了,跟對面的鄭氏鬥了將近二十日,按理來說在這汝陽城內,那些平民手中的錢已所剩無幾,哪還有能力幾石几石的買?再者,哪怕從心理角度考慮,平民也不會將剩下所有的錢砸上來,因為他們覺得,過幾日可能還會有更便宜的米……人總是這樣。”
張季似乎有些聽懂了,眯著眼睛沉聲說道:“二公子的意思是,這些幾石几石買米的人,是對面鄭家派來的?”
“那不至於。”趙虞隨手將賬簿遞給馬成,從旁邊小凳子上的碗裡摸了個梅乾,一邊吮著一邊說道:“鄭家那般要面子,豈會冒著風險這麼做?萬一被咱們抓到一個,咱們給他來個大肆宣傳,他鄭家日後在汝陽就別想再抬頭見人了。更何況,鬥到迄今為止,他們家才損失多少米?撐死了五千石。堂堂汝陽鄭家,因為這五千石米的損失就要兵行險招了?我是不信的。”
聽到這話,張季困惑說道:“二公子的意思是……”
“是汝陽的商賈與其他家族所為。”
摸了個梅乾,塞到面露羞澀的靜女口中,趙虞正色說道:“你們沒想過麼?汝陽雖然是鄭家獨大,但汝陽其實也有其他的商賈與家族勢力,他們起初觀望著我趙氏與鄭家的鬥爭,如今不知什麼原因,他們開始動手沾便宜了……”
說著這話,趙虞走到視窗,從視窗看著底下的街道。
此時只見在他趙氏米鋪這邊,時不時就有人用車拉著滿滿的糧食離開,反觀鄭氏米鋪那邊,卻幾乎沒有這類情況。
“挺狡猾的啊,鄭潛。”他輕笑道。
“二公子。”張季走上前來,低聲說道:“要不要叫人大肆宣揚一下?”
“宣揚什麼?”趙虞隨口說道:“你覺得鄭家會傻到親口承認,啊,這些人就是我授意的?他們不會承認,那些被他們授意的當地商賈與家族勢力也不會承認,相反,他們會反過來羞辱咱們,認為咱們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