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也被丁武鎮住了,他也沒想到,他不過是臨走前的放句狠話,然而丁武卻這般對他。
看著丁武那雙兇狠的眼睛,王直心中發怵了,下意識地轉移了視線。
“慫包!”
丁武不屑地朝一旁吐了口唾沫,旋即右手反擊輕輕拍了幾下王直的前胸,警告道:“小心點說話。”
說著,他讓開了路。
畏懼地看了一眼丁武,這次王直不敢再放什麼狠話,趕緊帶著人離開了地牢。
丁武一行人跟著他們離開地牢,一直跟到了街上,目視著王直一行人走遠。
此時,馬成從對過的小巷裡冒了個身影。
注意到了對面的馬成,丁武朝左右看了兩眼,旋即走到馬成身邊,說道:“按照二公子的意思,丁某已將那王直放了。”
“多謝丁縣尉。”馬成拱手感謝。
丁武隨意地揮了揮手,笑著說道:“謝就不必謝了,請轉告二公子,看在鄉侯以往對我魯陽的貢獻,劉公、徐縣丞還有丁某,這才默許二公子借魯陽之勢抵制汝陽侯府,劉公與二公子交好,有些話不方便說,那就索性由我來當這個惡人……請二公子切莫將魯陽當做對付汝陽侯府的犧牲。”
馬成抱拳說道:“丁縣尉放心,二公子只是借一借魯陽之勢,並不會真正將魯陽牽扯到與汝陽侯府的爭鬥中去,與汝陽侯府的爭鬥,二公子另有安排。”
丁武挑了挑眉頭,笑道:“魯葉共濟,對吧?……好了,我有事先走了。”
馬成再次抱拳感謝。
而與此同時,王直徑直回到了驛館。
回到驛館,他立刻招來了這幾日在城內打聽的隨從與衛士,詢問道:“這幾日可曾打聽到釋放謠言損害我汝陽侯府名聲的人?”
“打聽到了。”有一名衛士點點頭說道:“據說,是魯陽鄉侯府上的乾的。”
“我就知道!”
王直一聽恨恨地一拍桌案,咬牙切齒地罵道:“這趙璟父子可有膽量,敢公然與咱侯府作對……”
罵了幾句,他沉思道:“這筆賬先記著。咱們先到宛城拜會王將軍,待他日返回汝……返回時,將此事稟告世子,到時候再收拾趙氏父子。”
說著,他又吩咐道:“事不宜遲,喚驛館內的差卒過來,咱們用過飯立刻動身前往宛城。”
此時的王直,也不敢再在這魯陽逗留了,可他沒有注意到,當他提到驛館內的縣卒時,從旁的衛士與隨從們,神色均有些古怪。
片刻之後,驛館內的老差卒來到了王直面前,很不客氣就問道:“想吃點什麼?”
“煮點酒,燉些肉。”王直隨口吩咐道。
沒想到那老差卒毫不猶豫地說道:“酒沒了、肉也沒了,只剩些餅,要不要?”
“你……”
王直憤然地抬頭看向對方,卻見對方一臉冷漠,那神色,讓他不禁就想到了前幾日楊記客棧的那些人。
“看什麼看?”那老差卒冷漠地說道:“若非這驛館是官家的,無權趕人,我早就把你們這群人趕出去了。……就只剩餅了,愛要不要。”
“……要!”
王直咬著牙說道。
“哼!……等著。”那老差卒冷哼著走到向驛館內,片刻後端著一個用竹絲編制的盆過來,裡面裝著熱騰騰的餅。
只見他重重將盆往桌上一擺,毫不客氣地說道:“趕緊吃,吃完趕緊滾。”
按捺著心中的怨恨,王直抄起一塊餅放入嘴裡咀嚼,眼中閃過幾許陰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