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也不管其他,徑直就走了上去。
走近一瞧,他認出其中一人正是鄭鄉長的兒子鄭勇,他遠遠就喊道:“鄭勇。”
聽到聲音,那六七人皆轉過頭來,其中一人,還真是鄭鄉長的兒子鄭勇,方才就是他伸手指著渠坑的南北兩側,向從旁的幾人交代著什麼。
看認出是王直後,鄭勇臉上浮現幾許古怪之色,與一旁的幾人互換了一個眼色,旋即邁步迎了上來,抱拳笑道:“這不是……王管事麼?王管事行色匆匆,不知有何貴幹?”
聽聞此言,王直抬手指指身後方向,不悅說道:“此地往北約兩百丈左右,到處都是隨意堆放的土,阻塞了道路,那是你們乾的吧?叫人把那些土給我搬了。”
鄭勇笑笑說道:“王管事息怒,那些土我等打算今年春後開工時便陸續搬移……”
“我等不了那麼久!”
“咦?”鄭勇不解說道:“在下去看過,那些土應該不妨礙行走呀。”
王直不滿地說道:“但馬車卻通不過。”
“馬車?”鄭勇與從旁的幾人互換了一個眼色,旋即攤攤手說道:“那我也沒辦法了,咱們要等到二月初十才開工……”
王直愣了愣,旋即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鄭勇,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鄭勇淡淡說道:“就是說,在下無能為力,王管事自己想辦法吧。”
聽到這話,王直面色愈發陰沉,冷冷說道:“鄭勇,你是昏了頭麼?你說這樣的話,就不怕得罪王某,得罪汝陽侯府麼?!”
話音剛落,就見鄭勇身邊有人撫掌嘲諷道:“哇,汝陽侯府啊。”
“你是何人?”
王直轉頭看向那人,感覺對方隱約有點眼熟,但又印象不深。
就在那時,那人隨意地抱抱拳說道:“在下鄭羅,魯陽鄉侯府上的衛士,也是鄭鄉此地的監工。……王管事,別來無恙啊。”
“魯陽鄉侯府……”
王直終於明白為何此人對他抱持強烈的敵意,他冷笑著說道:“小小衛士,別給你家鄉侯惹禍!”
“嘿。”鄭羅冷哼一聲,冷冷說道:“你汝陽侯府當日羞辱我家鄉侯與二公子,還指望我對你有何好臉色看?王直,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否則,當日被你當眾羞辱的屯民若是得知你在此,我可不會幫你出面。”
看看鄭羅、又看看鄭勇,王直想要發作,卻見不遠處陸續出現不少青壯,似乎都朝著這邊徐徐走來,他恨恨地轉身離開。
目視著王直離去的背影,鄭羅冷笑著說道:“這廝也真是膽大,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鄭鄉,也不怕被丁魯帶人找地方埋了……”
“丁魯?”鄭勇好奇問道:“丁魯跟王直有怨麼?”
鄭羅笑笑說道:“本來沒有,不過這段日子,那廝不知用什麼法子騙取了馬氏的信任,若碰到這王直,必然會設法幫馬氏母子出氣。”
“哦哦。”鄭勇恍然大悟。
“不說這個了,族兄,我先回一趟鄉侯府,將此事告知二公子,二公子他一直在等這件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