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張翟立刻打圓場道:“聚義堂,這名氣起得好啊。……不知這橫匾上的字,是何人所書?”
顧忌張翟的身份,雖然褚燕心中有些不快,但還是做出了回答:“字是大首領所書,匾是工匠照著字所刻。”
『周虎?』
張翟愣了愣,抬頭又看了看那塊匾額上的字,臉上露出幾許詫異。
“張渠使,請。”
“請。”
在褚燕的帶領下,張翟等人邁步走入了聚義堂。
此時在聚義堂內,依舊帶著虎面面具的趙虞,早已領著山寨內一干眾頭目們恭候著,瞧見張翟走入聚義堂內,趙虞站起身來,拱手請道:“張渠使,請入席。”
隨著趙虞的起身,等候在堂內的諸位頭目亦站起身來,哪怕是王慶,也帶著不情不願的神色站了起來。
“多謝多謝。”
張翟拱手道謝,隨後在趙虞的指引下,來到了東側首席的席位坐下。
他的下首處,即是郭達。
至於何璆等四名義士,趙虞也替他們準備了坐席,就在張翟身後,設了兩張案席。
不得不說,雖然張翟、何璆很滿意於黑虎寨給他們的待遇,但看著一群印象中的草莽山賊規規矩矩地恪守禮數,安安靜靜坐在案席,總感覺怪怪的。
好在這些黑虎賊已經給了他太多奇怪的感覺,張翟索性也見怪不怪了。
待張翟等人入席後,趙虞立刻吩咐人送上酒菜。
待酒菜奉上之後,他抬手指著張翟向眾人介紹道:“諸位弟兄,這位乃是荊楚義軍的張渠使。”
旋即,他又向張翟介紹眾頭目們:“張渠使,坐在你下首的,乃是我山寨的寨丞,郭達,總管寨內大小事務;他的下首,乃副寨丞褚角……”
『寨丞?』
張翟按捺著心中的驚詫,與郭達、褚角二人拱手行禮。
旋即,趙虞又介紹了坐在張翟對過那一排的陳陌、王慶、褚燕、牛橫、劉黑目五人,張翟亦陸續抱拳行禮。
行禮之餘,他亦覺得很不可思議:在一夥山賊當中,居然也有類似‘文官’、‘武官’的區分,且各司其職。
就在張翟暗自感到詫異之時,坐在他下手的郭達便開始向他套話:“張渠使莫怪,聽張渠使自稱‘南陽渠使’,卻不知渠使在義軍中是個什麼職位?”
張翟當然知道郭達這是在向他套話,套問有關於他義軍的情報,不過他並不在意,他笑著解釋道:“在我義軍之中,每個郡設有一名‘渠帥’、一名‘渠使’,渠帥主要負責率領義軍與暴晉的軍隊作戰;而渠使則主要負責傳播我安平道的道義,吸納信徒,鼓舞百姓勇於反抗暴晉。偶爾也有身兼‘渠帥’與‘渠使’兩者的個例……”
聽著張翟的解釋,趙虞越聽越感覺熟悉,他忍不住問道:“張渠使的解釋,讓周某想到了曾經漢國末時的‘黃巾軍’……相傳漢末時,朝堂昏暗、民生凋敝,有鉅鹿人張角建立‘太平道’,稱‘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隨後組織百萬義軍對抗朝廷……”
『咦?』
張翟驚訝地看向趙虞,笑道:“周首領竟也得知數百年前的那件事?”
“僥倖聽說過罷了。”趙虞笑了笑,等著張翟的回覆。
“這可真是……”
在趙虞的目視下,張翟苦笑著搖了搖頭,旋即,他正色說道:“既然周首領知道此事,張翟便也不再隱瞞。不錯,我安平道即是繼承了數百年前的太平道……”
『繼承?』
趙虞瞥了一眼張翟。
張翟自然不會猜到趙虞面具下的表情,自顧自講述著他安平道的理念:“我安平道,乃繼承太平道而生,亦奉黃天為至上之神,志在推翻暴晉,消除天下之不公,使萬民得以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