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惡人,那就需要由惡人來管制,短短數日之內,那些投奔山寨的傢伙,就被陳陌、王慶、褚燕等人收拾地服服貼貼,叫他向東就不敢向西。
當然了,其中也有個別想要逃離山寨,不過在山寨的要挾下,這幫傢伙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回到了山寨。
就這樣,透過黑虎義舍,趙虞盡吃昆陽黑白兩道,有正義良知的人引薦至陳祖身邊,反之則推薦至黑虎寨主寨,在二月、三月短短兩個月內,陳祖身邊就已經收攏了百餘名遊俠作為衛士,而黑虎寨主寨這邊則更誇張,人數一下子從不到兩百人暴漲至五百人,隱隱有著恢復黑虎寨鼎盛時期的趨勢。
而在這段時間內,黑虎賊重返昆陽的訊息,也逐漸傳遍了昆陽縣,讓縣令劉毗與縣尉馬蓋不勝困擾。
話說回來,這段時間黑虎寨對昆陽縣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麼?
其實並沒有。
這段時間黑虎寨唯一的惡舉,就是他們恢復了對山下要道的掌控,向以往那樣對過往商隊收取商隊貨物價值約兩成左右的買路財。
當然,與過去一樣,黑虎賊只要財、不要命,只要過往商會老實配合,黑虎賊倒也不會傷人。
除此之外,黑虎賊既不侵擾村莊、也不冒犯縣城,所以說除了商賈以外,其他昆陽人與黑虎賊其實並沒有什麼直接的利害衝突,最多就是出於道聽途說,對黑虎寨的種種惡行抱持憤慨罷了。
因此,縣令劉毗暫時倒還能忍受,頂多就是憂心於黑虎寨的人數日漸增多罷了。
在思前想後之餘,劉毗私底下與馬蓋商議道:“有關於黑虎義舍的不利傳聞,漸漸傳遍全縣,倘若我縣衙毫無反應,必然會惹人懷疑,你去見那周虎,請他安分一陣子,否則,縣衙只能遵照民意,對義舍展開調查。”
見劉毗再一次將燙手山芋丟給自己,馬蓋心中著實有些不快,但也沒有辦法。
此時,陳祖已經搬到他的府邸居住了,黑虎義舍那邊由陳才負責。
在單獨見到陳才後,馬蓋直接了當地說道:“最近有人報官,說你黑虎義舍附近,每日晚上有疑似‘黑虎賊’的人在分發信物,教唆人投奔山寨……”
聽到這話,陳才睜大眼睛驚呼道:“竟有此事,我竟不知?”
馬蓋面無表情地看著陳才,冷笑一聲,故意說道:“倘若不是你手下的人,那我就抓了?”
“別啊,開個玩笑而已。”
陳才這才收起了臉上的驚容,笑著點點頭承認了:“沒錯,是我們的人,還請縣尉高抬貴手。”
馬蓋也不知陳才口中的‘我們’包不包括他,不過他也不想得知,沉著臉說道:“滿大街分發信物,誘人投奔山寨,你等到底想做什麼?”
陳才攤攤手說道:“無他,不過是招收一些寨眾而已。……這是好事啊,縣尉難道沒注意到城內的治安越來越好了麼?”
“嘿。”
馬蓋輕哼一聲。
其實陳才就算不提,馬蓋也早就注意到了,曾經那些在縣城內無所事事,甚至是到處滋事的地痞無賴與遊俠們,近段時間連人影都瞧不見了,一猜就知道去投奔黑虎寨去了。
這些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走了,昆陽縣城的治安不知改善了多少,但單單這一點,並不足以掩蓋黑虎寨正在大肆招收寨眾的事實。
隨著投奔黑虎寨的人日漸增多,劉毗與馬蓋都感到有一絲心慌。
“收斂一點吧。”馬蓋嚴肅地說道:“陸陸續續有許多人報官了,再這樣下去,縣衙不可能毫無反應,到時候可別怪我帶著人來搜查。”
聽到這話,陳才笑著說道:“收斂是不可能收斂的,一輩子都不可能,不過劉公與縣尉所煩惱的問題,大首領其實早就有了應對之策。”
“哦?”馬蓋眼中閃過幾絲驚訝。
對於黑虎賊首周虎的應對之策,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見此,陳才便將趙虞叫他傳達的事告訴了馬蓋:“正如大首領先前對劉公所言,我黑虎眾既然在昆陽紮根立足,那就自然不會在這邊胡來。自今年年初截止當前,我黑虎眾可曾對昆陽人做出什麼傷害的行為?不曾!……既然昆陽人與我黑虎眾並無直接利害衝突,那麼,我等完全可以引導輿論,轉移昆陽人的注意力。就這幾日吧,我會安排放出一些謠言,分散縣人的注意……”
馬蓋聽得有幾分道理,將信將疑地回去了。
次日,當馬蓋來到縣衙時,他就感覺縣衙內的人有意無意地用怪異的眼神看他。
甚至於,他手底下的捕頭楊敢也跑來試探他:“縣尉,聽說您看上了前街王福家未出閣的幼女,有意迎為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