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奮打著哈欠推門從屋內走出來,旋即便看到趙虞與靜女二人站在雪地上扎馬步。
“虎子,靜子,你倆不睡覺幹嘛呢?”
不解的徐奮走上前來,瞧了幾眼趙虞與靜女的動作,驚訝問道:“你倆這是在……扎馬步麼?”
趙虞知道徐奮懂些武藝,聞言笑著說道:“徐大哥給指點一下,看看我倆的站姿是否規範?”
“呵。”徐奮笑了笑,問道:“怎麼突然想習武了,你也想做一個山賊?”
因為相處了不短的時間,趙虞對這個‘徐大哥’的人品也有了一定的瞭解,聽到這話,他沉聲說道:“我兄弟二人的父母,被惡人所害,我們想習武,日後給爹孃報仇。”
聽到這沉重的話題,徐奮立刻就沉默了,拍了拍趙虞的肩膀作為安慰,旋即輕笑著說道:“我可是很嚴格的。”
“正合我意。”
接下來的時間裡,徐奮手把手地做示範,糾正了趙虞與靜女在馬步站姿上的錯誤。
雖然他口口聲聲表示自己很嚴厲,但說實話,趙虞與靜女卻體會不到,相反,趙虞覺得徐奮的教導就像兄長對弟弟的授業。
“不是說很嚴格麼?”他笑著問道。
沒想到徐奮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很嚴格了。……只不過你倆對自己也很嚴格,是故感覺不到罷了。”
趙虞這才恍然大悟。
臨近中午時,鄧柏、鄧松兄弟與寧娘陸續起身,瞧見徐奮在屋外教授趙虞、靜女二人習武,都很好奇地圍了上來。
鄧柏、鄧松兄弟二人早前就跟著徐奮一起習武,見趙虞、靜女還處於扎馬步的程度,一臉得意地在旁指手畫腳,然後就被徐奮打發去寨裡的豬圈與雞窩餵食去了,唯有寧娘捧著臉,蹲在趙虞與靜女身旁看著他倆。
不多時,朱旺也打著哈欠從屋內走了出來,瞧見趙虞與靜女正在徐奮的教導下習武,他哈哈笑道:“虎子,怎麼著,你也打算學徐奮,當一名山賊?”
趙虞用眼神示意徐奮莫要透露真相,笑著回應道:“是啊,大叔,日後我幫你搶些好酒來孝敬你,可好?”
“哈哈哈。”朱旺哈哈大笑:“好好,那我就等著了。……對了,別忘了煮飯。”
囑咐完,他便提著一個銅壺,朝寨裡堆放米糧、酒水的屋子走入,大概又準備去偷酒喝了。
此後的一個月,趙虞與靜女每日都在卯時前後起身,來到屋外習武。
在沒有趙虞主動請求的情況,徐奮每日跟他們一起起身,教導二人武藝。
從扎馬步,到藉助腰部的力量發力,再到如何握住兵器,徐奮手把手地教會了趙虞與靜女最基礎的東西。
後面這些,都是當初張季與馬成沒來及教導趙虞的。
當然了,這並不意味著徐奮的武藝就超過張季或者馬成,他見過徐奮以柴火作為武器隨意揮了一套招法,與張季、馬成二人相比明顯有不小的差距,但若放在這個賊窩,趙虞自認為徐奮已經足夠做一個山賊了。
此時他這才恍然大悟,為何前一陣子朱旺被鄧家兄弟激怒,一怒之下打傷了徐奮的頭時,那朱旺會有所忌憚?其原因恐怕就在於朱旺知道徐奮的本事,怕是出手反抗。
出於心中的好奇,趙虞問徐奮道:“徐大哥,其實你打得過朱旺吧?”
徐奮看了一眼趙虞,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又怎麼樣呢?寨裡有寨裡的規矩。”
他這意思,顯然就是預設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趙虞與靜女跟著徐奮習武的這段時間,亦有寨裡的山賊瞧見。
與一般想象的不同,這些山賊大多都不會當回事,只有一些閒著沒事的,才會上前逗趙虞幾人兩句,老氣橫秋地告訴趙虞等人好好練習本事,等日後一起下山幹買賣。
每每說到這裡時,其餘的山賊便是一場鬨笑,然後便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就像鄧柏當初警告趙虞時所說的那樣,寨裡這幫山賊只要不是喝醉了酒,或者不是被激怒,他們通常還是不難相處的,至少不至於平白無故對趙虞、徐奮這幫小手下狠手,畢竟再怎麼說也是寨裡的自己人,弄傷、弄死了伙房的這群小子,誰替他們砍柴、煮飯、洗衣、餵豬?
一來而去的,趙虞對這個賊寨的情況也愈發瞭解。
事實上這個時候,他就已想開始自己收復整座營寨的計劃了,但仔細考慮之後,他準備延後。
因為他的歲數實在太顯眼了,倘若他表現地過於惹眼,很難不讓人聯想魯陽趙氏那位已慘遭橫禍的‘二公子’,因此引來梁城軍的追兵。
因此,趙虞確定再潛伏一段日子,等魯陽、葉縣、昆陽一帶徹底淡忘魯陽趙氏,隨後再開始他的計劃。
除此之外,有一個人讓他有些在意。
那就是這座營寨的二寨主,陳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