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卻像察覺到她的念頭似的,轉身拉著她往寢殿裡走。
“咱們之間不講這些,從前如何,往後便還是如何。”
荷回聞言愣了愣。
從前兩人關系見不得光,許多規矩自然顧不得,如今她已經是他的嬪妃,他卻還這般對待自己,屬實叫她有些沒想到,不由心中一暖。
皇帝進了殿,便將荷回拉坐在腿上,宮人們瞧見,不由臉色一紅,連忙低頭退了出去。
荷回止不住渾身發燙。
從前再如何親近,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如今這般當著旁人的面與皇帝耳鬢廝磨,到底叫她有些不習慣。
“別動。”皇帝摟住她的腰肢,將下巴擱在荷回肩膀上,“叫朕好好抱一抱。”
他的熱氣噴灑在耳畔,叫荷回下意識便起了反應。
她咬著唇,神色中有些懊惱。
皇帝的手段太厲害,她的身子好似已經全然不屬於自己,變得異常敏感,只是被他稍稍一碰,便不成樣子。
偏偏他一臉正色,似乎並不是故意,也不曾往那方面想,荷回見狀,便越發難為情,覺得自己怎麼變成了這樣。
“今早不是才抱過?”荷回紅唇輕啟,“不過才幾個時辰而已。”
自從下令封了她位份,他便夜夜歇在儲秀宮,怎麼反倒說得跟兩人多日沒見了一樣?
皇帝‘嗯’了一聲,“是麼,才幾個時辰,朕卻覺得已經過去了許久。”
因著這句話,荷回耳根又泛起紅來,別過臉去,不知該如何答話。
皇帝見她粉面桃腮,抿著唇不敢看自己,只覺得有趣,鼻息便更往她敏感的地方輕噴。
他最知道該如何拿捏她。
荷回瑟縮得愈發厲害。
然而他正想逗弄她一兩句,卻看見她神色暗淡下來。
“怎麼了?”他問。
荷回將腦袋埋進他胸膛裡,嗡聲嗡氣道:“太後她老人家,還是不肯見我。”
自從兩人的事被太後知曉,她便一直對荷迴避而不見,每日晨昏定省的問安,荷回都只能被擋在外頭,不得踏進慈寧宮一步。
她知道,太後如此對她,實在是情理之中,若是易地而處,自己的反應,應當不會比她好上多少。
皇帝輕拍荷回肩膀,“母後往後會想明白的。”
荷回點了下頭,心裡卻知道,這種可能微乎其微,閉上眼睛,讓自己沉浸在皇帝溫暖的懷抱中,沒工夫再想其他。
然而此時的她並不知道,在宮牆之外,一場由她引起的風雨正在悄無聲息地上演。
朝堂上反對皇帝納荷回為妃的聲浪越來越大,甚至已經有大臣為此絕食抗議。
除此之外,民間開始傳播關於此事的民謠,在孩童中廣為傳唱。
“抬頭一輪月,曾照唐時人,照著那楊家女,偷偷會明皇,恁說那,兒媳會公爹,荒唐不荒唐,天上收月光,今又有人變壽王。”
這首童謠不但暗諷皇帝與荷回,還將李元淨給編排了進去,嘲笑他同唐明皇的兒子壽王一樣,頭上戴了綠帽,做了王八。
當太後從淑妃的宮人口中聽到這首童謠時,登時臉色就不對起來。
淑妃斥責了宮人,轉頭勸太後,“不過是他們自己瞎說的,外頭並不曾傳著些,太後莫要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