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手去擦她的唇,帶著薄繭的指腹方按上去,荷回便忍不住‘嘶——’一聲,蹙起了眉。
皇帝將手收回來,淡淡道:“瞧不明白麼,自然是在親你。”
荷回當然知道,只是從未想過皇帝會忽然對她做這樣的事。
她還未做好準備。
她對男女之事所知甚少,親吻這件事雖然知道,可卻從未見過,更從未經歷過。
原來男女之間的親吻,這樣疼,像是要去掉半條命。
見著她臉上顯露出害怕的神情,皇帝眼底的沉鬱愈發濃厚。
同自己親近,就讓她這般難以忍受?
她想換成誰?
他的兒子?
皇帝蹙了眉,落在她腰間的手微微用力,待到她低聲喚他,“皇爺,疼。”方才回過神來,松開了手。
“慈慶宮的飯,好吃嗎?”他問。
荷迴心中一驚,看著他,忘記了反應。
見她呆呆望著自己,皇帝心中更不痛快。
上回汗巾子那事,她還會沖他辯白一兩句,如今聽他提起慈慶宮,她卻連一句話都沒有。
“朕問你話,為何不作答?”他聲音低沉,開口詢問。
“好吃。”荷回緩緩張口:“皇爺知道了?”
皇帝快被她這回答氣笑了,冷聲道:“宮裡的事,有什麼是朕不知道的。”
他松開她,一甩衣袖,走到不遠處坐下,淡淡道:“既然已經在慈慶宮用過膳,那朕這裡的東西想必你也不稀罕了,走吧。”
他要趕她離開,她自然只得聽命,然而荷回剛轉身走了兩步,手還沒挨著門框,便轉過身來,小心翼翼看著皇帝,道:“皇爺,民女這便去了。”
皇帝沒理會她,只是坐在那裡不動。
荷回望著他的背影,因為被強吻而發懵的腦袋終於徹底清醒過來,意識到了皇帝今日不同尋常舉動背後的緣由。
他在生氣。
亦或者說,在吃醋。
吃李元淨的醋。
他大抵是瞧見她從慈慶宮出來,所以誤以為自己今日為了李元淨,忘記前來與他赴約。
相比上一回,他這回的反應明顯要大上許多。
這是個機會。
一個叫他徹底將自己撂開手的機會。
然而想到皇帝這些日子對她的好,荷回始終邁不動要離去的腳步,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走到皇帝跟前,對他行了一禮。
“皇爺,民女記得今日您叫民女到這兒來的事。”
皇帝手一頓,緩緩抬眼。
荷回繼續解釋:“民女是被人拉去慈慶宮的,並非有意要戲耍皇爺。”
便是有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