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威風吧。
“唔……讓我再睡一會兒。”舒家清還是不願意起床,他翻了個身,用被子把頭矇住,以期阻隔費騫的聲音。
費騫也不多話,他站在床邊垂眸看了舒家清一會兒,然後抓著被子慢慢地掀開了一個角,令舒家清的腦袋露了出來。
“你要是不想起,我就把毛巾拿過來,你先擦擦臉。”
費騫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這一次卻把原本還在發癔症的舒家清給驚了個清清醒醒。
舒家清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整個身體甚至也跟著條件反射般的彈坐起來,緊張地盯著費騫。
沒料到舒家清居然會突然之間反應如此之大的費騫被嚇了一跳,他微微皺眉,問道:“怎麼了?”
“……啊、沒、沒事啊……”舒家清搓了把臉,強迫自己立刻全然清醒過來,“不用了,我起來自己去洗臉就行了。”
說著,舒家清便一把掀開了被子,踩著拖鞋兔子般矯健地沖向了洗手間,只留下不明就裡的費騫有些奇怪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捂著胸口、順利逃跑的舒家清:好險,差一點就被費騫伺候了,這要是以後他想起來,還不把我削了……
平靜又安康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繼續著,舒家清只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習慣了目前的生活。
雖然在跟費騫的相處中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但整體來說,舒家清還是喜歡跟費騫相處的,因為費騫的早熟、冷靜和沉著,以及對自己方方面面的包容。
至於舒暉,他現在正處於事業的發展期,所以一個月裡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外面出差,有時候是市內、省內,有時也需要出國。
但因為舒家清的關系,舒暉每次出差,都會盡量把時間控制在一個星期以內,因為一次離開的時間太長,他也不能放心自己的寶貝兒子。
對此,舒家清倒是沒什麼所謂,他有的時候甚至會希望舒暉能夠多在外面出差,因為這樣的話,舒暉就不會總在家裡對費騫要求這個、要求那個,搞得他自己緊張的不行。
很快到了學期末,舒家清和費騫考完了試,正式進入到寒假裡。
舒暉給他們報了好幾個課外輔導班,幾乎從早上到晚,搞得舒家清比上學時候還累,抗議了幾次舒暉才同意取消下午的課,安排司機只每天上午帶他們過去補習。
這一天,舒家清和費騫結束了上午的奧數課,站在培訓學校的大門口等司機來接。
一陣寒風吹過,舒家清忍不住裹了裹自己羽絨服的帽子。
“好冷啊。”舒家清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小騫,你往裡面站一點,稍微避點風。”
“我沒事。”費騫扭頭看了舒家清一眼,抬手就取下自己的圍巾掛在舒家清脖子上繞了兩圈,“你去裡面,車來了我叫你。”
“哎,你別……”舒家清反應過來,趕緊就去扯費騫的圍巾,“你別著涼了,我不帶、你帶!”
然而,費騫沒有跟舒家清廢話,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圍巾在舒家清的領口處繫了一個結,然後推著舒家清的肩膀,不容置疑道:“進去等。”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只是7歲的小孩,個頭不高、身材還偏瘦,但費騫卻有一種明顯超出了年齡的、早熟又穩重的氣質。
尤其是當他用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看著某個人、語氣冷酷又強硬地說些什麼的時候,舒家清往往就會忘了自己才是大人、才應該是兩個人關系之中的主導,而鬼使神差地就聽從了費騫的安排。
所以,兩人的“爭執”還沒開始,就以舒家清乖乖地回到了大廳裡的長椅上坐著而結束了。
兩個男孩等了能有5分鐘,來接他們的司機範伯終於把車停在了培訓學校的大門口。
以往,範伯來接送他們的時候,一般都是不下車的。可是今天,他卻在車剛剛停穩之後,便直接從駕駛室下來,手裡還拿著一頂很厚實的棉帽子。
“家清呢?”範伯看到站在門口的費騫,皺眉問道。
費騫側了下身,用手指了指坐在大廳裡面等的舒家清。
範伯應了一聲,也沒多理會費騫,直接拿著帽子走到舒家清身邊,然後蹲下來,看著他滿面含笑道:“家清,外面下小雪了,戴上帽子我們再出去,好不好?”
舒家清愣了一下:“下雪了嗎?”
“恩,下的不大,現在路上還不是很滑,我們趕快走吧,一會兒要是下大了車就不好開了。”範伯說著,就把手裡的帽子往舒家清的頭上戴。
舒家清沒有閃躲,他知道自己現在這副身子弱,天冷了也確實該好好保暖、以免著涼生病。
可是當舒家清戴著帽子、圍巾站起來跟著範伯往外走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費騫既沒有圍巾、也沒有帽子。
費騫的圍巾,是剛剛圍在了舒家清的脖子上的,可帽子,範伯壓根就沒有給費騫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