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昨天下大雪你不知道嗎?我被困在福岡了,還差點死了!”蘇格蘭拍著臉,試圖打起精神來。和琴酒說話可不能亂說。
琴酒立馬想到今天看到的新聞,脫口而出一句“蠢貨”。早知道昨天就該壓著他去登機。
今天他的航班也受天氣影響,飛機延期了幾個小時,這讓他的脾氣更加暴躁。
琴酒對任務的安排早有計劃,因為是蘇格蘭,他給了對方一個計劃外的機會。但蘇格蘭顯然又要第二次搞砸計劃。
“別生氣。雪已經小了,我明後天出發照樣來得及。而且你那邊不是有其他手下?我也不是非要到場吧!”蘇格蘭熟練地為半新半舊的搭檔順毛。
哄人的話張口就來。
“那些人更是廢物。連代號都拿不到,還能指望他們不出差錯?”
琴酒平等地厭惡每個蠢人和廢物。
“好好好,你等我!”護士拿來體溫計測蘇格蘭的身體溫度,插入嘴中後聲音就變得含糊,聽起來敷衍至極。
琴酒不滿地哼了一聲。
“37度8,還有點低燒,應該需要再休息。如果有任務,還是不去為好吧。”
此時,話筒裡清晰地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輕聲細語,彷彿是貼著蘇格蘭的耳邊說出的情話。
琴酒不是傻子,聽不出說話人的言外之意。
想要把人留下來?你是什麼身份?
“蘇格蘭,管好你的人。有些話該說不該說我想你應該清楚吧。”琴酒陰惻惻說道。
“哎——”蘇格蘭發出長長的嘆息。
“gin,你不體諒我,還不允許別人關心我啊!”
蘇格蘭也為諸伏景光的出聲驚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嘴邊豎起手指讓他噤聲。
諸伏景光聽話地點了點頭,但在蘇格蘭轉頭通話時,又暗自抬頭一眼不眨盯著手機,眼裡暗潮湧動。
——這個組織太糟糕了,連生著病成員都不放過。裕樹他聽上去語氣有些輕松,但還是被壓制著處於下位,時刻關心那人的態度。琴酒嗎?我會有和你交鋒的機會嗎?
隔著千裡之外,諸伏景光和琴酒互生厭惡,對戀人和搭檔的佔有慾讓他們內心都燃起了火氣。
[遲早殺了你。]
[該怎麼送你去吃豬排飯呢?]
蘇格蘭夾在中間,倒成了最友善的。
“你愛來不來。但你也要估量好被我放棄的代價。”琴酒最後丟下這句話利索地掛掉了電話。
等蘇格蘭重新看向諸伏景光,那抹陰暗早已被藏好。他扶著蘇格蘭繼續躺下,專注地與他說著話。
誰也不會停在原地,黑白混在一起,都趨於染上對方的顏色,成了難以衡量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