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醜時了,你今夜回宮還是回太師府?”君羽書臉色微醺,神志還是清明的。
湛月清喝了幾杯就不清醒了,他低著頭,看見了遍地月光。
“好亮……”
他答非所問,君羽書剛想捉他起來看看這是醉成什麼樣了,可湛月清卻被一道有力的臂膀先捉了過去——
木香撲面而來,湛月清鼻子一痛,感覺自己撞上了什麼硬硬的東西。
君羽書下意識要把他搶回來:“誒你誰啊——”
他抬頭,對上一雙布滿陰鷙的眼。
君羽書的醉意瞬間被嚇醒了,鼻翼一動,才嗅到了那股濃鬱的烏木香。
小時候,太子談槐燃身上就有這股香氣。
“君羽書。”
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帶著陰鷙的情緒。
君羽書:“……”
臥槽!
真的是談槐燃!!!
“京中嚴禁吃花酒狎妓,你身為太師之子,卻明知故犯。”
“我沒狎!”君羽書瞪大眼睛,“陛……”
他的嘴被暗衛捂住了。
“把他送回太師府,告訴太師,禁足半月。”
湛月清酒量不好,喝懵了,下意識想去叫同伴的名字,“君羽書……”
“你再叫一聲他的名字,他禁足半年。”
陰鷙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湛月清感覺周圍的氣息暖暖的,終於奇怪的睜開眼睛了。
他記得樓裡挺冷的,怎麼突然暖了?
下一瞬,湛月清彷彿見到了世間最有效的醒酒藥,眼眸瞬間瞪大,昨夜被滔天血色嚇到的情緒捲土重來——
“談、談槐燃……”湛月清差點咬了舌頭,“陛下?”
青龍香車裡,談槐燃坐在那裡,一襲玄色燙金長袍,長發高束,神色陰鷙。
像要吃人的惡鬼。
“呵。”
一聲冷笑在寬大的馬車裡響起。
湛月清膝蓋一軟,嚇得坐地上了。
鬼使神差的,他想起君羽書說——
“女的見了跑,男的見了哭……”
湛月清眼睫一眨,不知是酒意還是淚意,眼眶紅了。
談槐燃危險的眯起眼睛。
——湛月清頸上,有一個明顯的紅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