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7:【你知道你方才的動作很嬌氣嗎。】
湛月清一僵,卻是反駁,“我這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改不了。不改。”
997:【……是誰之前還問我這樣好不好?鬼嗎。】
它若有白眼,此刻定然翻都翻了,可有時候它覷著談槐燃和湛月清,又莫名的理解漳丘。
湛月清會對著談槐燃作出許多不自知的親暱神態,讓人看了就很想讓他一輩子待在自己身邊,被自己庇護著。
可這種庇護,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湛月清抬頭看了下談槐燃,他已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累了。
他又只能低下頭,卻不料談槐燃察覺了他的小動作,啞著聲音問:“怎麼了?”
湛月清想了想,問:“我是不是有點太賴你了。”
話音剛落,他便聽到耳邊落下一陣悶笑。
“你血液裡流的都是我的錢,不賴我,你還想賴誰?”
唇上忽然落下一個吻,談槐燃的氣息撲面而來。
湛月清一怔,狐疑道:“物理意義嗎?藥人血很值錢?”
談槐燃:“……”
眼見他一副要挖血賣的意思,談槐燃真是怕了,“你缺錢?”說完又覺得不對,“你一個半月花了一萬兩銀子,還……”
還缺?這是花哪兒去了?
“不缺。”湛月清火速說,生怕他找錢的來源,“哥哥你看我衣服,好不好看?”
他抓著談槐燃的手,摸了下自己的腰。
談槐燃不吭聲,只是摸他腰,眯起眼睛來,想了想,他也不能在自己眼皮下翻出什麼天來。
罷了,玩著吧,開心就好。
晚宴定在了宮中暖閣,傍晚時分,雨停了,開始下雪。暖閣極高,推窗時能看見帝京萬家燈火,還有臨近除夕了孩子們提前放的焰火。
暖閣裡,談槐燃更衣去了,湛月清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焰火,焰火倒映在他眼中,顯得那雙眼睛像易碎的琉璃。
他看上去有些羨慕那火光。
“想玩那個?”談符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晚些叫談槐拉你去宮裡放。”
湛月清回過頭,卻見談符和薛夫人不知何時都到了,臉色頓時一紅,抬手行禮:“月清拜見長公主、夫人。”
上次的事,談符還有點心理陰影,覷著他臉色,見他沒有不高興,才露出個笑臉,阻攔他下跪,“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行什麼禮啊,你見談槐也跪嗎?”
湛月清想起某件事,搖搖頭。
談槐燃給他跪還差不多。
“咳咳……”薛夫人咳了下,暗暗打量著湛月清。他上次跑太快了,她沒來得及瞧清,湛月清就跑了。
“來。”薛夫人柔著聲音朝他招手,“快讓我看看。”
薛夫人長得同現代的談母不同,氣質卻差不多,湛月清猶豫了下,還是過去了。
“你叫湛月清?”薛夫人拉過他手腕,坐了下來,看著他的臉,忍不住上手捏了一下。
冰涼的護甲貼過臉頰,湛月清回過神,嗯了一聲,也開始看她。
薛夫人看上去沒過五十歲,大概很早就生了談家姐弟,身著紫色華服,頭上盤了只翡翠釵。
“不愛說話?”薛夫人瞧著他,忍不住笑了:“可是談槐讓你不說話?他性子不好,若是欺負你,你可叫符兒幫你打回去。”
“沒有。他對我很好。”湛月清一怔,笑了起來,又想起了什麼,頓了頓,看著薛夫人道:“不過……我還以為夫人要讓我多擔待他呢。”
沒想到竟然還站在他這邊。
薛夫人也笑了,看著他,越看越覺得可愛,“擔待他做什麼?若真是個連家裡人都打的廢物,他倒不如自戕去。”
“就是,一身牛勁兒沒處使,”談符摸著後腦勺的傷,想起上次牢房裡的事,忍不住吐槽:“上次可給我磕得兩天都沒好,大夫說差點就給我摔傻了,偏一點可就直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