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永遠要留在他身邊的諾言是無形、虛擬的,實實在在的痛楚和愛欲卻是真實的。
湛月清對他的佔有,也是真實的。
他越來越興奮,湛月清被纏得無法了,又同他來了一次。
案邊燭淚垂落,伴隨著少年嗚嗚咽咽的呻.吟,還有青年的喘息。
湛月清睡著了,睡顏像一隻小貓。
談槐燃靠在枕邊,低著頭,看著他,莫名覺得心中的暴躁平複了許多,卻鬼使神差的想起了久違的現代記憶。
——二十三歲那年,湛月清在靈堂上將談家遺産全部過給他後,他在靈堂門口看著湛月清離開的背影,眼神充滿了佔有。
天際風雪飄搖,殯儀館下的花圈被吹得嗚嗚作響,像是冤者的哭聲。
“呵呵,談槐,沒想到啊,爸居然會把遺産留那麼多給你這個私生子……”
私生子。
不錯,他是談家的私生子。這是他七歲時就知道的事了。
他記得自己那時候還很小,但從小到大都成績優異,寫得一手好字,還總受到老師的誇獎。
直到有個同齡人給他媽媽造黃謠,說他媽媽沒有工作卻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一定是小三。
七歲的談槐抄起凳子,砸斷了那人的腿,也有人開始畏懼他,說他反社會人格。
謠言沸沸揚揚,談母不得已給他轉了好幾次學校,搬了很多次家,最終,九歲時,他在那個小城住下了。
他很早就注意到了湛月清。
湛月清的頭發總是很長,人也很瘦小,面板慘白的像鬼,可是這只“小鬼”很多個晚上都要跑出來,去一個醫館,然後天亮了才回去。
夜深人靜,談槐還發現有人尾隨湛月清。
是個小混混。
十歲的談槐微微歪頭,“你再跟,我報警了哦。”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更可怕,嘴唇是笑著的,眉眼卻是下垂的。
小混混一個激靈,竟然被他嚇跑了。
就這樣,湛月清不知情的情況下,他把他護到了十二歲。
那時他對他還不是愛情,只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以前談槐養了貓,可是貓趁著他上學,偷跑了出去,被虐貓的人抓住了,打死了。
它大概太想要自由,卻不知外面的世界很危險。
談槐麻木的用手刨了個坑,把小貓埋進去了。
那是隻長毛貓,和湛月清的頭發一模一樣,也是很瘦。
把湛月清撿回來的那天,也是很巧合。
那天下了雨,他本來在屋裡默背單詞,卻忽然被雷驚得開啟了窗戶,想去收媽媽晾好的衣服。
然後就意外的看到了樓下被拖出來的湛月清。
湛父和當時打死他貓的那個人的面容一樣醜惡。
談槐奔了下去,把湛月清從那個髒水缸裡撈了出來。
拂開他的頭發,洗去髒汙,談槐忽然發現這個弟弟很像貓,因為貓也蜷縮著睡。
哦,貓也不愛說話,還老撓他。
湛月清倒是沒撓他,但性子和貓差不多的孤僻,沒有朋友,也不愛擠他的社交圈。
他只喜歡看醫書,為數不多的幾次笑容是解開了一段兒他看著像天書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