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清一頓,皺起眉頭,突然摸上了那兩個字——
木無。
心跳忽然快了起來,湛月清睜大了眼睛,往日裡許多奇怪的東西好像在這一瞬都浮現出來。
“這是什麼呀?”詩畫將下巴擱在湛月清身上,看上去黏人得很,“話本麼?”
湛月清回過神,當即要翻開,可那本書像被什麼東西粘上了似的,怎麼也翻不開。
他臉色一沉,看向燭飛燕,“燭飛燕,這就是你說的東西嗎?我可翻不開它。”
顯然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燭飛燕也呆了下,“怎麼可能?我來的時候還翻動了!你給我看看!”
昨夜他翻了一晚上,逐字逐句的研讀,想找第三個帝皇命格,沒想到找了一夜,書裡壓根就沒有這所謂的‘第三個’帝皇命。
湛月清面色冷漠,將《光景》砸在了燭飛燕身上。
燭飛燕皺著眉頭,用牙磕了下,磕不動。
“要不……我來試試?”詩畫又把書撿回來,翻了翻,卻也還是翻不開。
湛月清心間一動,突然想起了什麼,閉了閉眼,開始內視系統空間,997的按鈕沒有亮,它不線上。
不是它搞的鬼嗎?
那就是燭飛燕刻意蒙騙他了?可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你先前說的信,是什麼信?”湛月清將書收好了,改口問,“我沒收到過信。”
燭飛燕一呆,隨即反應過來了什麼,大笑起來,像個瘋子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聲音聒噪至極。
湛月清心間漫起一股煩躁,又踩他一腳,“閉上你的嘴!”
“哈哈哈……”燭飛燕卻還是笑,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湛月清,你竟然還說談槐燃愛你?啊?你回去翻翻你的書房,好好問問你的下人們,你到底收到了多少封拜帖,多少封書信?你又回了我們多少書信?!”
屋內一時只有他的笑聲。
詩畫看著湛月清驟然陰沉的臉色,“怎麼了?我沒來之前他和你說什麼了嗎?你別聽他的,他這人就是這麼有病……以前還好,自從八年前開始,他就總是這樣了。”
湛月清臉色有點發白,突然起身,“把他給我關好了,每天都喂軟筋散,等喂到我考完杏林,再放他出來。”
他走了出去。
詩畫一怔,卻莫名覺得他方才的腳步有點踉蹌。
……
夜間又下起雪來了。
層層疊疊的雪花布滿屋簷,凍住了君府屋簷下祈福的風鈴。
“娘——”君羽書像個沒斷奶的崽,抱著君夫人,“外面好冷啊!!!”
君夫人輕聲一笑,戳他腦袋,“那就早些回去,點著炭盆睡覺,不然等會你爹回來了,看見你這樣賴我,又要說我縱容你了!”
君羽書自幼長在他們身邊,又是君家獨子,兒時原本要被送進軍營同太子一起訓練,可君羽書那會去了趟雁北迴來,凍得渾身都青青紫紫的,此事便作罷了。
君家二老便也不再提了,只是為他積攢家底,望他來日能平安順遂些。
“反正爹還沒回來,你再讓我和你說會話嘛……娘在繡什麼啊?”君羽書低頭看她手裡的東西。
“是從善恩寺帶回來的祈福帶,廟裡的大師說可以把這個帶子繡成平安符,很靈驗。”君夫人看著手裡的三個平安符,“到時候小松一個,你一個,月清一個。”
君羽書哦了一聲,又想起什麼,“對了!月清那屋放炭盆了嗎?”
“他今日沒歇在宮中?”君夫人一怔。
說起這個,君羽書搖搖頭,“不知道啊,我是看見他那馬車外頭……罷了,我去雲深閣看看,他那小身板,可別冷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