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相識相知相愛[含現代回憶] “十七歲……
心裡彷彿被一隻手攥緊了。
湛月清看著談槐燃, 懵了一下。
談槐燃卻好似不吐不快,他刻意扭開了頭,不敢看湛月清緋紅起來的眼。
“……我的兩個十八歲都沒有你, 漳丘憑什麼就能有?你為何要幫漳丘?”
湛月清呆了呆,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吃醋還是別的什麼了, 皺起眉頭, “可是……”
“不要見他了。”談槐燃終於敢扭頭回來,他抬手抓住了湛月清的手,十指緊扣, 低著聲音:“不需要你見他, 任他正派反派, 他今日讓你委屈了, 就是不行。”
湛月清一怔,本能的抬眼看他,“……可是,談槐,我的十八歲也沒有你。”
談槐燃瞳孔一縮, 指尖又一緊, 喉結一動,聲音微啞:“是你要離開的。”
湛月清微微顫抖起來, 忽然起身,走向車門。
他要下去,他又想離開了。
“湛月清!”
身後的木香又一次襲來,是談槐燃抓住了他。
“走什麼?我說錯了嗎?不是你想離開的嗎?”談槐燃強制的將他拉回懷裡, 看著那張臉,聲音如霜雪冰涼。
湛月清無意識的開始掐緊了大腿,垂著眼睫, 身子顫慄著、微微的抖。
他們之間最深刻的問題暴露了出來——若是以前,無論是什麼東西,無論湛月清有什麼問題,他都會問談槐,談槐也知無不言。
可這幾次,他不敢打破砂鍋問到底,答應好的婚約沒有執行,他也不敢和他吵架。
因為他怕談槐。
他怕談槐問他當年為何離開,可他又不能和談槐解釋。
他不願意坦誠,也無法要求談槐燃對他坦誠。
他自以為能各取所需,可是又忘了很久以前,他們是正常的戀愛關系。
那時沒有那麼多言不由衷,也沒有互相欺騙……
“湛月清!”談槐燃驀然出聲,他皺著眉,抓住他的手腕,這才發現湛月清在掐自己,“我不問了……別哭。”
湛月清在他懷裡發著抖,睫毛顫抖著,眼淚亂七八糟的布了滿臉,他不說話,只沉默的哭。
談槐燃心間重重的一疼,有些懊悔,攬緊了他,柔下聲音:“好了好了……我不問了。”
湛月清抱緊了他的脖頸,埋在他肩窩,“哥哥……”
帶著哭腔的聲音叫得談槐燃心裡更抖了。
帝王的衣衫很快濕了一塊。
艹。談槐燃暗自罵自己,連忙撫他後背,“我的錯,我說錯話了……要見就見吧,見誰……”
“是我不好。”湛月清忽然又嗚咽道,“總是你先認錯……”
他知道方才在漳家,談槐燃為什麼而生氣。
他總注意他的委屈,可談槐燃的委屈不是委屈麼。
當年是他莫名其妙的分手……那一年,他們都是十八歲。
談槐燃獨自在異世多年,瘋病、傷疤、暴君之名……他已比湛月清大了太多了。
他很少會露出方才那種孩子氣的神色。
也不過是沒剋制住,才道了一句‘我也是孩子’。
“是我不好……”湛月清低低的喃喃,“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