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清一躲,面上又帶了氣死人不償命的笑,抬頭看著談槐燃,手指卻指了談明止:“瞧瞧,因愛生恨了,陛下……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君羽書忍住笑意,心道妙啊,既坐實身世,又罵了談明止。
談槐燃冷冷的瞥了談明止一眼,“來人,安王喝醉了,將其帶下去。”
談明止眸子一縮,正欲發作——
君太師卻起身,擋在湛月清面前,揚手示意,“明止,冷靜一點!月清,你也少說幾句!”
湛月清心裡的悶痛散了一些,但還是有點堵,聞言乖巧垂眸,“是……我聽爹爹的。”
這模樣,越發襯得對面不遠處的談明止像個張牙舞爪的鬼。
紀鴻鵠不知真相,哈哈笑道:“哇,原來王爺和月清哥哥還有過這樣一段兒……精彩!精彩!”
紀墨玉瞪了眼愚蠢弟弟。
百廷玉輕咳一聲,拿過一隻雞腿遞給了紀鴻鵠,巴不得給這小子塞得說不出話。
……
觥籌交錯,歌舞昇平,一直到酒過三巡時,談槐燃都沒有說話。
也未曾用膳。
他只是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一出鬧劇,好似看了許多年了,外面的風月觸不到他真正的情緒。
殿中人喝了酒,身體輕鬆了許多,有說有笑起來,完全忘了陛下還在。
湛月清酒量不好,只喝了兩杯便有些微醺了,倒在桌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高處的談槐燃。
談槐……快看我快看我!
談槐燃垂眸,卻沒看他,指尖疼得顫抖。
無人注意到湛月清的眼神,都去看殿上婀娜多姿的舞女了。
忽然,一道斷弦之聲響起——
眾人抬頭望去,是樂師的琴絃斷了。
“陛下恕罪!”樂師連忙跪下,“請……”
“他也沒說要罰你啊。”
許是真醉了,湛月清收回目光,竟然打斷了他的話,站起身來。
談槐燃眼眸一動,瞳孔終於找到了聚焦點,看向下面的湛月清。
001:【你還挺能忍,還不退下去喝你的止疼藥?】
談槐燃:“別忘了我疼是因為你暴君人設的詛咒。”
001一頓,哼了聲。
那年它發現男主錯誤,立刻將一切都撥回了正軌,將暴君人設套在談槐燃身上,讓他不符合人設便會疼痛。
代價則是它會被禁錮在談槐燃身體裡,不再來去自如,也切斷和系統管理處的聯系。
談槐燃習慣了疼痛,也不愛和別人提自己的痛苦,尤其是對著喜歡的人。
湛月清不知道他的一句話能引來ooc,再加上談槐燃看著並無異樣,便沒懷疑。
樂師頭一次見這種情況,還以為自己要掉腦袋了,可半天了,談槐燃都沒有說話。
這可如何是好?!樂師瑟瑟發抖,生怕自己全家都掉腦袋。
談槐燃閉眼假寐。
“我來彈吧。”湛月清忽然走了過去,殿中的氣氛也重新活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