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他嗓音低沉,略微有些悅耳。
湛月清一怔,敏銳的感知到他的左腿上落了一隻手,毛茸的毛筆又一次觸上他的腿……
他忍不住蜷了下手指,不自然的扭了下。
這本是個無意識的舉動,可談槐燃卻好像早有預料,竟抬手覆住了他的腰,“還說你沒動?”
湛月清耳朵一紅。
“別動,塗完就好了……”談槐燃的呼吸聽起來有些不暢。
湛月清忽然想起他剛才說藥人血和那什麼膏都是有毒的,連忙說:“我不動,不動了,你……你剛才碰到了藥嗎?怎麼心跳聽起來這麼快?”
他記得在某些中毒的症狀裡,便有心跳加速、呼吸不暢這一條。
而且……
“上次你好像也吃了我的血,你沒覺得哪裡疼嗎?”湛月清想起了那個便宜弟弟的樣子,皺起眉頭來。
談槐燃竟然沒中毒嗎?還是什麼別的東西給他壓下去了?
毛筆一頓,談槐燃不想回答他的話,額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薄汗。
懷裡的人散發著沐浴後的香,語氣輕軟。
……不知死活。
“說呀!”湛月清忍不住伸手去碰他,催他快說,可眼前一片黑,什麼也看不到,動作胡亂的去摸談槐燃。
談槐燃喉結微動,眼眸一暗。
他低頭,毛筆依然在畫,就差最後一些了……
可懷裡的人張牙舞爪,絲毫沒察覺到危險。
“張開腿。”談槐燃忽然說,“大腿上最後一點了。”
想著方才的反抗導致談槐燃可能碰到毒藥,湛月清這一次沒說話了,乖乖的張開腿。
談槐燃心間一動,垂下眸,大掌撫上了他的腿,一手捏著他大腿上的軟肉,一手捏著毛筆,繼續描繪。
描繪毒紋是個細致活,穿著厚重的外袍不好動作,談槐燃索性褪去衣裳,裸著手臂。
他的手臂上有著年少時在戰中留下的傷疤,也有著常年勒馬訓練的肌肉。
湛月清有些不自在,又說不出來哪裡怪,詭異的熱度席捲臉龐,整個人彷彿紅成了蝦子。
忽然,似乎有一點水滴落到了湛月清的腿上。
“……什麼東西?”湛月清不自覺的問。
談槐燃:“……汗水。”
湛月清更想不明白了,有點茫然,“是地龍太熱了嗎?”
談槐燃深呼吸口氣,忽然抬首看向湛月清。
因著看不見的緣故,他的眼睛有些失焦,可耳朵上、臉頰上卻泛起了不自知的紅意。
纖薄的唇有些嫣紅,微微張著,彷彿等著人去親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