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談槐燃好像還叫人幫他抹藥了,不知道抹的是什麼神藥,他脖頸上的傷口竟然快好得差不多了。
這一連串小動作下來,湛月清無法欺騙自己了。
那就是談槐。
仔細想想,原本該死的人死而複生就極為詭異了,更別提他和談槐還……還有個殺養父之仇。
他怎麼還能要求談槐燃對他如初?
能將太醫院職位保住、在這裡安身立命就不錯了。
湛月清邊更衣邊想著,三言兩語將自己哄好了,又把盤裡的點心撿了幾個出來,用油紙包好,放進懷裡,才心滿意足的揣著零食去太醫院了。
……
屋簷上,暗衛們嗖嗖嗖打手語。
“薛容這演技越來越逼真了哈,剛那麼一叫,我還以為她在哭喪。”
“閉嘴,你怎麼敢在宮裡說哭喪?”
“我說了嗎?我比劃的啊!”
湛月清顯然不知道屋簷上還有許多人,喝完牛肉羹,便裹著大氅出了宮。
昨天進宮前,太師讓他辰時去太醫院,還說他家大公子會來宮門外,同他一起過去。
天上還在落雪,宮道上的雪比昨天厚了。
湛月清看著及小腿的雪,這雪厚得快要沒過他的長靴了。
他眉心一蹙,“才十月吧?這雪這麼落下去,沒問題嗎?”
雖然他不看古代小說,但瞧過歷史書,這雪再這樣下下去,百姓們可受不住。
朝代的繁榮和氣候有著很大關系,不論多麼富碩的朝廷,都扛不住各種各樣的天災。
週一是個嘴笨的人,如名字般沉悶:“陛下會解決的。”
湛月清一頓。
自古以來,天災都是不可扭轉的,談槐燃能怎麼解決?莫不是有系統?
湛月清眯起眼,蹙眉思考,腳下卻沒停,很快到了宮道上。
“二——弟——你終於——出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湛月清抬眸,一道黑影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他,狠狠將他揉搓了一下才放開。
“二弟!你冷嗎?我們快上馬車!”
青年把他拽上了馬車。
湛月清被他拽得眼前一黑,回過神,才看見面前的人。
雖然知道談槐燃不會給他安排什麼糟心的家人,但面前的這人還是有些超乎他的預料。
此人比他高出一個頭來,身上披著暗黃狐裘,樣貌俊秀,生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眼下還有一顆紅痣。
“二弟,你怎麼這麼晚才出來?”
紅痣哥開口了,聲音清澈,讓湛月清難得的想起了自己現代的高中生活。
湛月清:“你叫什麼名字?多少歲了。”
紅痣哥顯然也知道這個憑空生出的弟弟不是真弟弟,“我叫君羽書,字雙全。去歲及冠。”
“湛月清,今年及冠。”湛月清禮尚往來。
“你還是用這個名字?”君羽書有些意外。
湛月清一怔,“太師給我取了新名字?”
君羽書搖頭,“不是。我只是擔憂你不怕別人認出嗎?”
湛月清笑了,“認出又如何?湛家沒有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