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系統你這是正經任務? 【和暴君……
湛月清做了個噩夢,夢到了前男友。
噩夢裡大雪紛飛,十八歲的少年跪在雪地裡,而他在一座豪宅的窗邊,看著那個少年。
雪下了一個小時。
少年跪了一個小時。
他看了一個小時。
北方的夜雪,凍死過無數室外的生命。
湛月清終於忍不住拿過一旁的大衣,奪門而出。
他不敢從正門出去,便走了後廚的小門。
今夜是談家的家宴,保姆和請來的廚子做完菜後,便聚在了後廚,小聲聊著八卦。
“外面跪著的那個是誰啊?”
“好像是談家的養子——談槐。”
“他怎麼沒參加家宴?”
“參加了啊——你沒看他那身行頭,就是為了家宴才穿的嘛,那身衣裳,抵得上你一年的工資。”
“那怎麼又跪在外邊兒?”有人不解。
“好像是在家宴上和談老吵起來了吧。”
“吵什麼?”
“還能是什麼?不滿意月少爺唄……”
“月少?”那人一愣,恍然大悟,低聲說:“你這麼一叫,我還說是哪位呢,原來是家宴上談老宣佈的那個男媳婦?這是談家少爺們的第幾個‘小媽’了?”
“噓,這可叫不得,談老說了,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他只是想讓這孩子服侍自己。”
“誒?月少爺,你去哪兒?”
湛月清身影飛快,像一陣兒風,將閑言碎語丟在了後面。
門外大雪紛飛,跪在地上的少年脊背如同松柏,絕不彎折。
湛月清動了動唇,“阿槐。”
少年像條流浪的小狗,發絲和做工講究的衣服上都布滿了雪粒。
他聞言抬起通紅的眼睛,眸光卻死死地盯著湛月清。
那雙眼裡含著怨懟、憤怒,還有一點被丟棄的茫然。
“滾。”他說。
湛月清早有預料,無奈的將手中的衣服給他披了上去,嘆息一聲。
少年還是年紀小,藏不住事,見狀眼眸中落下淚水。
“……湛月清,給我個解釋。”他像被丟棄的小狗,淚眼朦朧,眼眶也是紅的,“半個月前,你為什麼和我分手?”
湛月清不敢開口。
談家處處布滿監控,他如同墜入進金籠子的幼鷹,被卸去了爪牙,供人一寸寸的觀賞研究。
“你說啊,”少年抓住他的手,將臉頰放在他手心裡磨蹭了一下,眼神帶著希冀:“你說你有苦衷——我會信的。”
湛月清嘆氣。
他知道,即使是謊言,這笨蛋也會信的。
“我沒有苦衷。”湛月清僵硬著說了個謊話。
少年眼眸中滾落淚水。
湛月清退了幾步,整個人匿在了這座豪宅的黑暗陰影裡。
而少年跪在不遠處,被月光照耀著,雪落了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