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張易怎麼會畫出來給芳總?又沒有簽名?
歐陽婉晴想了一會,然後斷定:應該是芳總引動了張易的心思,用東漢生活的崢嶸歲月體現出來,卻不想解釋,也可能是不好解釋。因此既沒有取名,也沒有簽名,因為張易當時的情緒,已經不能自抑了。
想到一向自信的張易,也有難解的悲憤,婉姐眼睛立刻溼潤了,緊跟著兩條淚線就掛了下來。她知道幫不上忙,就想把畫要過來,因為這幅畫,不應該屬於芳總,只屬於張易,還是自己替他保管吧。
自己已經幫張易藏了一個秘密,這第二個秘密,也由自己來收藏吧。
歐陽婉晴只透過畫作,就猜中張易當時作畫時的心理,透過繪畫想起學畫過程,想到戰場就想到試練的目的,大劫的預言一直壓在心頭,自然就在畫中表達出來了。
張易把畫丟給芳總,顯然是不想自己收藏,結果這畫上,還被芳總新增上幾個字,內容和內涵,讓歐陽婉晴很憤怒,她準備要拿下這幅畫後,就把芳總的字去掉。
芳總不知道看過這幅畫多少次了,總看不出這幅畫的內涵,就像上面的煙塵一樣,也一直壓在她心上。見到歐陽婉晴居然為這幅畫流淚不止,芳總不僅汗顏:歐陽大師這種級別的人,才能算是張易的知音,她肯定明白張易畫了什麼內容,不然不會如此。
果然,歐陽婉晴根本沒有管眼淚,梗嚥著就問芳總:“劉總,我請張易重新幫你畫一幅畫,我再送你一幅字,換你這幅畫,如何?”
芳總立刻說:“大師但又所命,劉芳莫敢不從。”
歐陽婉晴見到劉芳這麼上道,又說道:“剛才你說悉聽教誨,我沒有收過徒弟,今天破例,收你做記名弟子吧,以後我來虞京就住在張易家裡,你可以隨時過來,陪我寫字畫畫。”這是答應教她書法和畫畫了。
芳總立刻跪下來,恭敬地給歐陽婉晴磕了三個頭,又端起茶,恭敬地獻給歐陽婉晴和秦風。這是立刻行拜師禮了。
芳總心有七竅,能夠靠上歐陽婉晴,也算靠上秦風了。這一拜師,她在洪門裡,就是抬了一輩的,對於從小浸淫在江湖中的劉芳,當然知道,傍上秦風這種大佬,對她會有多大的幫助。
況且能夠拜歐陽大師為師,也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畢竟她痴迷的還是書畫。這兩全其美的事情,用張易一副畫,就換來了,還有重大返利,因為張易還會重畫,再加上歐陽的一幅字,她當然是賺大了。
也就是歐陽婉晴,這種不問江湖事情的單純女子,才會因為一幅畫就答應收徒,還是道上的人物。
當然,對於秦風來說,只要歐陽婉晴高興,比什麼都重要,幫後輩抬輩分算什麼,劉芳能夠哄得歐陽婉晴收徒,那就值得他幫忙。
等大家又看了芳總的一些畫作後,歐陽婉晴情緒也舒緩過來了,提筆就寫了一幅字,然後就對張易說:“張易,婉姐剛才答應小芳的事情,另一半還得交給你辦才行,幫婉姐一個忙,不能讓婉姐言而無信。”
張易笑著說:“這不是您佔著書檯了嗎?我的手,早就急不可耐了。”
這幅畫上面的烏雲太醒目了,婉姐哭完後,看向張易的那種憐惜之意,讓張易知道,婉姐已經看出自己的憂慮了,畫留在歐陽婉晴手裡,肯定比劉芳收藏更合適。
劉芳的字和這畫裱糊在一起,讓張易看了很不舒服,她的興奮和自己的悲憤,強行裱糊在一起,顯得那麼的不著調,不過有人在場,也不太好說。
另外換一幅畫給劉芳,張易當然是願意的,這畫換到了婉姐手裡,劉芳粘在上面的字,自然就會消失了,誰都不想自己的新鞋子沾上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