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輝伸手將人穩穩接住，他才發現這孩子渾身都是骨頭，瘦的可憐。
蕭影彎腰，不動聲色將何小五從褚輝懷裡提起來扛在自己肩上，冷聲道：“你衣裳髒了。”
褚輝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無甚在意道：“無事，衣裳而已，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出去。”
蕭影嗯了一聲，背過身去，就近尋了一處屋子，將何小五放下後就離開了屋子。
待他來至褚輝身後，道：“這個何小五與幻境中的何小五有些不同。”
“嗯，昨日幻境中所見何小五不過八歲九，剛才那個雖然瘦小，但看著應該也有十四、五歲了。”
褚輝右手託著下巴，在蕭影面前緩緩走來走去，邊走邊說：“那麼問題來了，如果這個何小五和我們一樣，是屬於幻境之外的人，他是如何進來如何出去，又是如何不被鬼化的村民吃掉呢，若他不屬於幻境之外者，卻又沒有鬼化？也許……”
蕭影接著褚輝的話道：“何小五就是破境的關鍵。”
褚輝立馬停止走動，與蕭影相對而立，道：“既然何小五就是突破口，若等他醒來，依舊是剛才那般反應，定然不行，得想個法子從他身上找到答案。”
兩人一齊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裡邊躺著的何小五。
何小五醒來時只見褚輝一人坐在床邊，立馬從床板上彈起來，環顧四周，只見原本驚恐的何小五忽然變換了一副神色，眼睛直直盯著某個方向，那模樣，倒像是見著什麼珍寶一般。
褚輝輕輕勾著嘴角，將放在一邊的蜜餞拿到何小五眼前晃了晃，道：“你可想吃？”
何小五使勁點了點頭。
褚輝笑而不語，心裡念道：“原來聽得懂話，那麼接下來便好辦了。”
“想吃是嗎？現在我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答完你便可以吃，如何？”
何小五依舊是點頭如搗蒜。
“第一個問題，你可是何小五？”
何小五沒有說話，但慢慢地，他認真地點了頭。
褚輝遞給了何小五一塊蜜餞果子，何小五接過，立馬送進嘴裡。
“第二個問題，年方幾何？”
何小五歪著腦袋，低著頭對著手指頭數來數去，極費力的模樣，褚輝安靜看著，並未出聲打擾。
良久，一道不怎麼連貫的聲音響起，是何小五，他說：“應該十四歲吧。”
褚輝又遞給何小五一塊，微笑道：“很好，第三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你的族人和你不一樣？”
這次，何小五沉默了很久很久，嘴巴也忘了咀嚼，神情呆滯，隨後又轉為驚恐，這神情變化褚輝皆看在眼裡，本以為何小五不會說了，卻不料何小五主動搭上了褚輝的手，雙目悲痛，卻又不全是悲痛，似還有半分憤怒。
褚輝略感意外，但卻沒有表現出現，只是一直在等何小五開口。
“你、你們和他們不一樣，你們不會、濫、濫殺、殺我的族人。”
這番話何小五說的磕磕絆絆，極其艱難。
褚輝反問道：“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