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我只有一個你
沒了銀月鐲相助,蕭影的實力大打折扣,褚輝不敢拿他的命去賭,對於國師而言亦是如此,眾將士的命更是如此,褚輝單手抱著蕭影與溫澈退回眾士兵之前,蕭影還沒傷到站不住的程度,自己能站穩後便離了褚輝的懷抱,他舉劍為號。
見此號令,眾士兵並未撤退,只是聚做一團,依然做好攻擊狀。
季鈺只以為蕭影不過是在負隅頑抗罷了,有了阿姐,這天下他還需怕誰、敬誰?
無人!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臣服與阿姐腳下,他心甘情願。
忽見遠處塵沙飛揚,褚輝回頭望去,瞬間大喜過望,太好了,是援兵!
公主駕馬領著眾將士趕來,無需細看,一片火光近乎紅遍了半張天,一眾將士舉著火箭,對著古塞城方向蓄勢待發。
鐘毓秀一聲令下:“放箭!”
火箭齊發,一部分落於活死人身上,另一部分則落在古塞城中,燒得一眾活死人抓耳撓腮,死命掙紮,古塞城內更是慘不忍睹,此景比起那日月華宮之漫天大火,有過之而無不及。
滾滾濃煙正往空中飄去,昔日繁盛熱鬧的古塞城正迅速消逝。
褚輝抬眼望去,此番看上去顯然是對方不佔上風,但不管是季鈺還是江風雪,亦或是站立在一旁的謝霜飛和那神秘女子,都是一派從容不迫姿態,彷彿把身後那場大火視若無物,惹得褚輝心裡總是惴惴不安。
就在這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隨著那女子每往前走一步,便有一縷青絲化為銀發,眼眸也一瞬由棕瞳轉為紫眸。
銀發紫眸?!
之前褚輝就疑惑,能操控活死人的皆是銀發紫眸之人,但那女子,這兩樣最具標誌性的特徵都沒有,卻有著遠超顏襲操縱活死人的能力,原來竟是這般,現在才肯顯露出來嗎?
那季鈺也不簡單,明明是個黑發棕瞳的普通人,卻能命令顏襲這個純正的銀發紫眸人為他辦事,這顏襲既有這般逆天之能,還怕季鈺?
褚輝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先前沒空仔細看這對姐弟的臉,如今細細一看,當真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說是姐弟,樣貌沒一點相似之處便罷了,連那象徵身份的銀發紫眸特徵也不盡相同,這兩人一看就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
不過現在真真假假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如何對付敵人!那些活死人就算被燒成人幹了竟還能打能跳!燒得就只剩根手指頭都要掙紮著去抓士兵的衣擺或是鞋底!
現在已經有不少士兵被著火的活死人被拉著陪葬了,原本屬上策的火攻之法如今弄巧成拙,連下下策都不如——不,算中下策吧,好歹是燒死了一部分較弱的活死人。
鐘毓秀連揮好幾下金刀,示意身後士兵停止放箭,前去協助被活死人圍攻的其他人。
褚輝見勢大大不妙,遂動了內力,漫天紅線盡數朝那著火的活死人飛去,有內力加持,紅線碰見火倒也不是以卵擊石一般脆弱,也能與大火較較勁。
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計程車兵們忽見活死人行動受阻,忙不疊躲開,匆匆撿回條命,回頭一看,發現是褚輝發力的緣故,一點腦袋以謝感激之情。
蕭影回頭看鐘毓秀,說道:“玉衡山呢?”
鐘毓秀邊揮刀斬下一名敵人頭顱邊道:“佈置戰場花費了時間,應該快來了。”
眼下確實需要玉衡山,一扇可擋千萬軍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些著火的活死人死命往活人身上撲,他們的功法最多隻能擋住十幾個,若要應付一群那就疲於奔命了。
說曹操,曹操到,玉衡山孤身一人駕著一匹上好的寶馬正往褚輝這邊趕來,見眼前情勢,無需蕭影明說,他已自覺展開玉扇,運轉內力,對著活死人方向一扇,反手又對著站在古塞城前的幾人一扇,狂風大起,一群活死人仿若斷了線的風箏,與那活死人一樣的還有那女子。
若不是有季鈺拉著,那女子早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褚輝瞬間瞭然:“原來那女子沒有內力!”不妨更大膽一點,這女子借殼重生,說不定連武功都不會,就算她前世身手絕佳,那也不怕,擺在眼前這副軀體看上去瘦弱不堪,哪裡是能打得起架的身板子。
但她有季鈺和江風雪這倆貨護著,要想近身也是難如登天,罷了,暫時先打消控制此女子的想法。
褚輝一把撤掉被燒毀的紅線,又纏了一圈嶄新的紅線挽在手腕上。
不錯,有了玉衡山的加入,被活死人糾纏的情況改善了不少,但——那些東西剛被趕走又急匆匆爬回來,情況也不是很好!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儲存實力,萬不可在第一階段便落了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蕭影顯然也與褚輝想到一處去了,他號令所有人立即撤退。
這場戰打得艱難,自蕭影領兵以來,他還從未像此次一樣,打得這麼狼狽,這般落魄。
撤退後,季鈺沒像上次那樣,這次的他直接下達命令,令他阿姐控制活死人追殺蕭影。
玉衡山原本沖在前方殺敵開路,見身後活死人緊追不捨,漸漸落於隊伍之後,展扇一揮,狂風即起,吹得一眾活死人生生倒退了數十裡。
前方有蕭影、褚輝、公主,還有溫澈,倒不必擔心撕不開這口袋,如此後方就交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