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屬下便去了。”
“把他也帶下去,看得我心煩。”
謝霜飛腳步一頓,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一張笑臉瞬間垮了下來,但又不想拒絕江風雪的命令,最後還是拖著人後領子幾步跨出了門。
話說謝霜飛領了命要去審人,心中興奮,命人帶了好幾套自制的刑具進了牢房。
還未進去,牢房裡那股難聞的惡臭先一步溢了出來,除了謝霜飛,後面幾個抱著刑具險些吐了。
往常這些事都是謝霜飛一人去做,別人想巴結他都不讓人跟著去牢房,今兒倒是稀奇,不過更稀奇的還要屬那些刑具,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只要短短看上一眼,便感覺全身刺痛,腦仁抽搐。
謝霜飛示意身後人在外靜候待命,隻身一人進了最裡間那個最黑的牢房。
聽說那間牢房內關押著一個大人物,據說是月國太子,身前身份何等珍貴!如今落到了謝霜飛手裡,真是可憐。
陰暗的牢房內,忽然亮起一盞燭火,這小小燭火,在這無比漆黑的地方,倒顯得尤為明亮。
謝霜飛悠哉遊哉撥弄眼前刑具,隨手拿起一把小刀在空中晃來晃去,晃到褚輝眼前:“褚氏太子、不,你現在已經不是太子了,最多算一條亡國狗,哈哈……褚輝,你真是賤啊,敢騙他兩次!不過我很喜歡,因為我也喜歡騙他,但我還是要為他出這口惡氣!”
“你看看,我這兒有很多器具供你玩耍,你選一樣,最好選一樣自己喜歡的,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強迫人。”
“……”
“別不說話,我知道你醒著。”
等了片刻,依舊毫無反應。
謝霜飛失了耐心,直接上手捏住褚輝下巴,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
褚輝半睜著眼眸,忍著傷痛,吃力說道:“聽你之言,江風雪發現你騙他了嗎?
謝霜飛聞言一笑,語氣似有些鄙夷:“你自身都難保了,怎麼還關心起我的事來了,是覺得自己命太長,忍不住想管得寬一點嗎?”
“嚴重了,不過,你來此不該是為了問出銀月鐲下落嗎,怎麼此刻卻隻字不提?世人掙破腦袋都想得到的東西,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東西到底在何處?”
謝霜飛扔掉手裡的小刀,無所謂道:“虛無縹緲的東西罷了,有什麼好問的,我就不信一個破鐲子還能翻天了,不過江風雪想知道,我還是象徵性問一句吧。”
“告訴我,銀月鐲在哪?不說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褚輝唇角一勾,勉強扯出一張笑臉:“好,你如此說了,我也象徵性告訴你一句銀月鐲在哪,你附耳過來,我這就告訴你。”
謝霜飛莞爾一笑,沒作猶豫,直接上前,他倒想聽聽褚輝又會說些什麼糊弄人的話。
褚輝看謝霜飛過來,直接攢了一嘴血水,吐了謝霜飛一臉。
褚輝當即大笑:“哈哈哈……痛快!痛快!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咳死老子了!”
謝霜飛面無表情抹開臉上的血,神色冰冷:“很好,看來你很想死了,我成全你。”
“誰取的針,趕緊給我滾過來!”
忽見一人神色匆匆腳底生風,快速捧著盛著銀針的木盒飛奔而來,顫顫巍巍道:在!”
謝霜飛命屬下打來清水將臉上血汙洗淨,看向褚輝時,又恢複了先前那般漫不經心的神色:“我這張臉碰到你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褚輝,我記得你擅用銀針制敵,不知我這銀針與你的比起來如何,你且親自替我試試如何?”
說著捏起一根足足草根粗的銀針舉到褚輝面前晃了晃。
只是褚輝神色平靜,眼中毫無恐懼之色,謝霜飛不禁失了興致:“就知道你是這般反應,無趣的很。”
“你這張臉好看,傷了可惜,便從手開始吧。”
“你看看,這裡一共是十六根針,一隻手指頭一個,餘下的六支,便留給手掌吧,褚輝,你若後悔了,可以喊出來,我便停手,等你習慣疼痛後我們再繼續,來,第一隻手指頭。”
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疼痛傳來時,所有準備都在一瞬間功虧一簣,好痛!好痛!好痛!
血肉翻飛之聲縈繞於耳,十個指甲藕斷絲連,慘不忍睹!
痛到極致,褚輝甚至感覺連呼吸都是痛的。
謝霜飛見褚輝眉頭緊鎖,神情痛苦,心中甚是滿意:“一共十六根針,只差最後一針,便結束了。”
說著,拿起銀針緩緩穿過褚輝掌心,不過可惜,到最後壓都沒聽到一聲慘叫,不禁覺得褚輝這人真是有些掃興,都這樣了還一聲不吭。
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