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有沒有受傷？”
“沒。”
蕭影還想說什麼，抬眼就對上褚輝那雙探究的眼睛，一時有些心虛，故意錯開褚輝的視線：“上來，先治傷。”
褚輝看了一眼腿上的傷，又看了一眼蕭影，關於蕭影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又如此武力，他有些好奇，但他不想問。
只要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便好了。
褚輝拄著根樹枝做成的柺杖，臉色潮紅，明明瘸了條腿還硬是要走在蕭影面前。
蕭影見此，罕見地沒有出聲制止，也沒有主動要上前將人背起。
只見他耳尖微紅，兩隻手揣著身在，眼神迷離。
也不知這兩人剛才經歷了什麼，為何都做出如此模樣。
兩人一路無話，披著夜色，進了殷城。
殷城是一座護國城，位於月國邊境，居守國之責，可最後拼的弓盡糧絕，城破人亡，也沒能攔住大蕭鐵騎。
傳聞破城那日，城中之人，包括百姓，不足百人餘人，他們寧死不降，以死明志，血灑千裡，毫不誇張。
本來城中百姓將士可不死，但他們卻選了另一條路守衛月國。
月國被破，但這城門卻無人看守，兩人毫不費力入了城。
此時的殷城早已被戰爭摧殘的面目全非，完全不複當年繁華熱鬧之景。
褚輝抬手輕俯城門，觸上那凹凸不平的破損的門，褚輝心中感慨千萬，他道：“你說，如若那日援兵及時到達殷城，這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
蕭影說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也許會吧。”
其實褚輝知道結局不會變，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月國依舊逃不掉被滅命運，只是他心中還存在一絲僥幸，萬一會有奇跡發生呢。
命中註定他不信，國師那句預言他不信！
他只信人定勝天！
可這城中死的人都是他月國子民，都是活生生的人，他身為月國太子，受萬民朝拜，到最後還不如一個士兵……
想起國師曾經對自己說“你肩負著複興月國的使命，這是你的命，不可逃避”，國師這一番話，如今看來，讓他不禁覺得諷刺。
眼睜睜看著家國隕落卻無法力挽狂瀾，除了嘶吼無任何用的太子，談何複興月國。
褚輝看著自己的雙手：“我真的……配當這個太子嗎？”
忽然一隻大手闖入視線，是蕭影。
他輕輕握住褚輝的手，認真道：“當然。”
“素月，大敵當前，以一人之力對上萬千人，何來勝算，你盡力了。”
褚輝沒有回應蕭影。
突然，寂靜的城內響起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哎呀，看了這麼久的戲，我都快睡著了，你就是褚輝？終於來了，我可是等了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