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舟被迫拉回了思緒。
“舟哥,佟老說這次他給你加強了藥劑,讓你這段時間盡量不去動右手。”阿泰說的比較委婉些。
但他很清楚,這句囑託不過是個空話,一說就散了,進不了霍聿舟的耳朵裡去。
霍聿舟只說,“讓阿裴在家好好養傷,龐家的宴會你跟著我去。”
阿泰這人沒什麼喜好,人高馬大的,頂著一副不好惹的面孔,但他就喜歡跟在霍聿舟身後。
他屬於慕強那一類,越是能力強觸不可及的人,他越喜歡攀越或追隨。
也是在擂臺場,阿泰一人打到大滿貫,被霍聿舟簽下了,一年給他兩千萬。
阿泰卻說他只說要五百萬。
眾人皆愣,只有霍聿舟知道他有條件。
“我要跟在你身邊,做什麼都可以。”阿泰對霍聿舟說,眼神堅定,態度很誠懇。
霍聿舟當時卻揚了嘴角,“我只收藝不收身。”
阿泰頓了頓聲,“我……我是說跟在你身邊做保鏢。”
霍聿舟見狀,知道他是個忠心的主,沒多說別的,直接讓阿裴重新擬合同。
阿泰卻說,“不用簽合約,你什麼時候不用我了,和我說一聲就好,我會自己走。”
霍聿舟收了他,只是,每年還是按兩千萬給他的。
這會兒,阿泰聽他去龐家帶上自己,輕嗯了一聲,但出去之後,臉上的笑卻怎麼也壓不住了。
當夜。
霍聿舟依舊睡不著。
坐在書房,穿著黑色睡袍,手裡來回碾磨著穿在項鏈上的戒指。
這兩年,他連把戒指戴在手上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他不敢。
綁徒拿刀持在宋鳶脖子威脅他止步,霍紂拿槍抵在宋鳶後腦勺讓他跳海的場景日夜纏在他腦海裡。
一次,已經夠了。
在這棟別墅裡,霍聿舟從不敢放一張關於宋鳶的照片,從不敢讓人去調查她的訊息,寶寶生了嗎,她好不好……
這些,他不敢去窺探。
連心腹阿泰和裴山他都不敢派去暗地調查。
有好幾次,霍聿舟實在按耐不住,要給裴山撥電話,讓他查一查宋鳶,哪怕給他說一聲她現在很好,他也放下心了。
只是,霍臨山從當時沒找到他遺體時,就戒心四起了。
霍聿舟不想讓宋鳶再踏入這趟渾水中,不想別人再拿槍持刀架在宋鳶的脖子上威脅他。
他一點兒都不怕死,鬼門關前走了多少遍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但霍聿舟不想宋鳶再受任何傷。
這兩年,從不信佛的霍聿舟也會去燒香求佛保佑宋鳶平平安安,長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