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你不可以這樣欺負我”
林助理不敢多言，只應了一聲，“是。”
入夜。
霍長歲洗過澡後一直在書房裡待著，穿著黑色睡袍，手旁的煙灰缸裡有兩根煙頭，玻璃杯的水還剩些許，但已經涼透了，白色小藥瓶沒任何的標記，開著蓋。
他抬手擇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眸色盡顯疲憊。
此時，姜綿看著身旁熟睡的霍瑾年，不敢閉眼，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鼻尖，動作很輕很輕，又觸了觸他的臉龐。
她記得劉媽說過，霍瑾年長得像霍長歲，但有些小性子卻很像她。
小時候她不覺得，現在看，確實很像。
砰——
霍瑾年一腳踹開了身上的被子。
姜綿突然想起了霍長歲說的那句他夜裡愛踹被子的話。
她知道霍長歲很疼霍瑾年，他從小到大，霍長歲幾乎所有事都是親力親為，剛出生那會兒，只要有一丁點兒動靜，就起夜去看。
所以，姜綿一直覺得霍長歲能把他養好。
但她忘了，孩子的成長是需要爸爸媽媽共同參與才是完整的。
霍瑾年一下午在她身邊不哭不鬧，只是今晚在霍長歲來接時紅著眼眶哭了，他怕分離，下午那股黏著她的勁姜綿不是感受不到。
但她和霍長歲……
姜綿不願再繼續想下去。
她提著被子輕蓋在霍瑾年身上，還不忘把室內的調高幾度，怕他總愛踢被子受了涼。
這一夜。
兩人幾乎都沒睡。
早上八點。
睡醒的霍瑾年坐在床上時，雙眼惺忪又茫然，直到繫著圍裙的姜綿推開門時，他才反應過來，小奶音喊了聲，“媽媽。”
姜綿笑著走上前，她要上前幫他穿衣服時，霍瑾年卻拒絕了，他說，“爸爸說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他剛醒了，忘了不提爸爸的事。
姜綿倒沒覺得什麼，父母的事怎麼能扯到孩子身上，她順勢問，“那爸爸還教會你做什麼了？”
霍瑾年自己穿著衣服，說，“很多事情，游泳，騎馬，下象棋，彈鋼琴……”
說了很多。
姜綿也沒打斷他，很認真地聽。
“爸爸騎馬很帥的，等下一次我帶媽媽去看，但每次爸爸去馬場就會有好多姐姐在，林叔叔就會很忙。”
霍瑾年說的很起勁，滔滔不絕的，“林叔叔有一次說，要是媽媽在就好了，他就不用費那麼大勁了。”
其實，霍瑾年並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在就好，他只覺得那些人讓他煩透了。
而這些話他從沒和霍長歲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