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綿要去付款,阿銘卻率先掏出了卡,說著,“霍董吩咐過,只要付錢就用這張卡。”
姜綿很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要請客。
宋鳶看得出,“誰付錢都一樣,就當叔叔嬸嬸請瑾年的。”
其實,她後半句想說大家都是一家人,不需要那麼多誰請誰,但宋鳶知道這句話說出來並不合適,便把話音引到了霍瑾年身上。
“叔叔嬸嬸特別好。”
霍瑾年牽著媽媽的手,一點兒都不捨得松開,嘴上揚著笑容,說著,“之前叔叔問我想要什麼,我說想要能陪我玩的小弟弟,叔叔立刻就答應我了。”
姜綿不禁看向宋鳶,眼裡含笑,像是在問真的嗎?
宋鳶一愣,她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怪不得剛才說要孩子,他那股高興勁壓都壓不住,合著早就有想法了。
電話裡還在和她玩試探那一套。
霍瑾年盯著姜綿,用盡全力地去握著媽媽的手,又說了一句,“但我還是覺得媽媽是最好的。”
盡管分開許久,他依舊覺得媽媽是最好的。
姜綿垂目看向他,不禁收緊了手掌的力度。
到家後。
房間不算大,但很有生活氣息。
兩間臥室,主次之分,客廳鋪著地毯,很柔軟,暖氣吹溫,沙發是新買的,窗邊還擺著盆栽,窗外飄雪,屋內卻很溫馨。
霍瑾年很黏姜綿,就像小時候一樣。
小身影走哪跟哪,像個小尾巴。
三個人吃過飯,宋鳶被臨時的拍攝通知叫走了,走之前還說,晚上她會來瑾年,讓姜綿別擔心。
擔心什麼,姜綿很清楚。
她怕霍長歲找來。
從那晚兩人在餐廳見面之後,霍長歲從未找過自己,他親自點給自己的熱可可就像是一種放任的訊號。
意識她不必再躲躲藏藏,他也不會再抓她回去。
母子倆待了一下午。
姜綿陪他玩積木,學語言繪畫本,給他織圍脖……怎麼都不覺得累。
直到天黑,姜綿希望時間過慢一些,直到門鈴響起,那一絲的期許徹底被打碎了。
她去開門。
看到身前的人,姜綿瞳孔微縮,她緊攥著門把手——
是霍長歲。
白襯衫黑馬甲,領帶緊扣著,他和以前一樣,禁慾到不露絲毫,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襯得他愈發疏離,看她時眼裡沒什麼起伏,平淡的像是過往的一切都是虛幻的。
“我來接瑾年。”
姜綿輕輕觸動了眉頭,她很想說要不今晚讓他留下吧,她已經缺席很久了,不想溫存就這麼消失了。
但吐出來卻是,“好。”
她的聲音泛著顫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