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為什麼會去打拳？”

兩人的點都好在一個張嘴會解釋，一個沒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宋鳶對於霍聿舟說的這幾句話沒什麼懷疑，只是，她在意的是石嵐那句話——

他的過去你真正瞭解過嗎……

擂臺場上打拳。

前段時間那張匿名而來的照片。

宋老爺子雖說他在家不受寵，但身為霍家人，不至於為了一場高額的酬勞會拼了命地要取勝。

這些年，圈子裡最闊綽的少爺就是霍字打頭的。

石嵐找她，挑撥兩人的夫妻情，又用兄弟情有意抹黑霍聿舟的形象，嘴上還道出了她壓根對不號的阿紂，說霍聿舟出手把人打進了醫院，現在都下不了床。

宋鳶覺得，眼前的霍聿舟就像一團迷霧，自己不過是才吹散了一些邊角而已。

宋鳶看著他，直接把心裡話問了出來，“為什麼會去打拳？”

“他又是誰？”她指著霍紂的照片。

她沒問阿紂是誰，也沒把石嵐說的話重複地道出來。

但霍聿舟在她指向霍紂時，眉眼一蹙，只是隨即就散了。

知道她在探尋自己的過去，霍聿舟也沒有意想隱瞞什麼，不想讓她泛起過多的心疼來安撫他那條必經之道。

“打拳的最初目的是為了維持生計。”

他這句話一說，宋鳶就愣了幾秒。

霍聿舟捕捉到了她的情緒，“在霍家，因為雁女士很早就離開了，霍家又是枝葉龐大的家族，孩子遍地都是，少一個多一個都無所謂。”

“早年的老爺子不是在酒桌上，就是在女人床上，院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個個房太太一言一句傳到他耳邊的。”

“沒話語權的人卻成了她們的眼中釘。”

宋鳶知道，他是在說他自己，指尖輕輕頓了下。

“後來，老爺子把我送出了國，說是磨練，但他卻沒想給我留活路。”

宋鳶眸色突怔，想著他身上的那些傷痕，詫異又心疼地看著他。

霍聿舟就知道會是這樣，這種事他早就無所謂了，但眼下，還是要安撫安撫，他笑了笑，“沒事，我沒那麼容易死。”

“不然怎麼把你娶回家？”

這節骨眼還打趣呢。

宋鳶努力平靜著自己的情緒，“你打拳時受過最嚴重的傷是什麼？”

霍聿舟對這沒遮沒掩，“在擂臺上，和半實驗品對打，對方高價押注，老闆給我了三千萬，簽了生死協議，最後斷了一根手指頭，差點接不上。”

當時，霍聿舟名聲大噪，三千萬哪夠買他這條命的。

但他能出口答應，不過是想會會對方的幕後人是誰，況且，這一戰要是成了名，他就能徹底壟斷了這條道。

該進該退，霍聿舟心裡很清楚。

當時，在他身邊的小跟班，唐幾，知道他簽了生死狀之後，差點哭暈過去。

霍聿舟起初還能忍，後來那小子越哭越起勁，沒耐心了，一聲吼了過去，“我他媽還沒死，是不是哭的太早了？”

“還是說好讓我生前聽個響？”

唐幾摸了一把淚，“舟哥，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

“他們會把我綁回去做紈絝少爺的。”

唐幾，黑手黨的唯一繼承人，優越的生活不願享受，就喜歡體會平民生活，霍聿舟要不是那天善心大發，見他提著蛇皮袋在撿垃圾，怎麼也不會把自己買的三個包子分他一個。

結果，一個包子就被少爺賴上了。

當時，眼裡掀煩的霍聿舟直接一腳把他從沙發上踹下去，“滾！”

唐幾對霍聿舟是絕命的遵從，真的就滾下了樓，坐在沙發上還在哭，活像是個沒人要的小孩，他怕霍聿舟會死。

因為他知道那場賭注有多大。

一向做事穩重的霍聿舟是壓上了他的性命去玩。

……

此時，宋鳶瞳孔急遽微縮，看向霍聿舟，說話的語氣都有些急促了，“哪根……手指……？”

說著，就要去摸他的手，試圖要摸出來。

霍聿舟感受到她手掌的柔軟與指尖的小心翼翼，眼裡不由得泛笑，直到她握住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時，發覺了手指有些不規律顫動，宋鳶心裡也跟著一顫。

隨後，抬眸看向他，像是在尋一個答案，是這個嗎？

霍聿舟只是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著，“後來我才知道，那場比賽，他就是幕後人。”

說著，他垂手指向照片上的霍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