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不哭了好不好”
三人離開醫院後，陸丞提議要不今晚聚一聚。
幾個人也確實有挺長時間沒湊一起了。
但顧斯序卻說夜晚有飯局給推脫了，賀川知道他的情況，顧家這些年的局面越攏越大，全壓了他一人身上。
在他們這些人身上，三哥霍聿舟是權力最大的，也是苦塞的最多，真槍實彈遊走個遍。
而顧斯序是接班最早的，他沒停緩過一刻。
賀川他們在進公司之前，老爺子都很能打，都是當過幾年遊手好閑的公子哥。
超跑賽車，私人飛機，海上沖浪……
什麼刺激玩什麼。
全是燒錢的追求。
顧斯序在剛掌管公司時，因為太過於年輕，飯局上談生意的人都是老狐貍了，就算是顧家的長子，也總要摸摸底。
有一次，一桌人全逮著顧斯序一個人猛灌酒。
也是那一晚，顧斯序咬牙喝到吐血才把簽過字的合同拿到手，最後還是賀川把他送去的醫院。
當時，沒經過這種場面的賀川氣不過，非要找人把那幫老東西收拾一頓不可。
但顧斯序攔了他。
後來，顧斯序一步步地在商業界打出名聲之後，這筆賬他是翻了幾倍地討回來了。
有些事他不是不在意，是覺得時機還沒到。
就像，利刃沒露出絲毫，只是因為沒磨好，並不是他沒有，當別人見到他手握的利刃的樣子時，上面就已經沾了對方的血。
顧斯序就是一頭城府極深的老狐貍，撒網蓄謀時，他不會讓被逮捕的獵物察覺到絲毫。
當晚。
顧斯序是受之於譚家老爺子的邀請，去家裡談一談生意上的事。
譚家依舊是老爺子在坐鎮，這些年，年輕人的上陣後，那些老手段像是行不通了，人老力衰。
這頓飯，也是譚老爺子舍面去找顧老爺子才討來的。
晚飯很豐盛，是林芷和譚母一起準備的。
譚家的風氣主張的是男主外女主內，很傳統的思想，就算是婚前十指不沾春水的林芷，也被迫順應了這種家風。
餐桌上，始終不見譚硯川的身影，像是幾次催促，也沒回來。
譚父罵了幾聲逆子，便再沒說什麼，像是顧及著有外人在。
顧斯序在和譚父說生意上的事時，他看了幾眼林芷，不吵不鬧，很乖巧，長發低盤，小臉施落淡妝，幾筆勾勒，添之風韻，看起來溫婉又貴氣。
這些年，因為胃出了問題，他很少在談生意時喝酒。
只是，今晚他沒了這一層的顧忌。
譚父見狀，倒是笑臉多了，他只以為眼前這位年輕有為的商業新貴為自己打翻了什麼規矩。
一頓飯下來，各有各的情緒。
譚母在廚房裡給林芷做了一些思想工作，她說，“小芷，其實男人在外面忙事業總會顧不上家，你應該多體諒一些。”
其實，譚母知道譚硯川那點扯不明白的破事，但自己兒子她又說不了，就只能從林芷這邊戳戳口。
林芷苦笑，忙事業？
醫院裡真有那麼忙嗎？
“伯母倒是會為男人考慮。”顧斯序不知道何時從二樓書房下來的，“但成了家，也應該把握好平衡度。”